長,偌大的家族漸漸地分崩離析,最後只有綦毋夢龍這一支,把七極刀法傳留下來,並視其為傳家之寶。如今想要神刀玄女交出刀譜,真是如同摘她的心尖一樣。
正值姑娘遲疑之際,一戒和尚又加大了籌碼。“女施主如果有什麼條件儘可以開出來,貧僧一概應允。”說話間有意無意地又向已經被動萬分的畢士英瞟了一眼,面露得意的微笑。
這分明是趁火打劫,卻巧言令色。但是強敵在前,自已中毒不輕,畢大哥眼看性命不保,而以這和尚的身手,就是來強搶硬奪也是輕而易舉,似這般低聲下氣地來借,也算是給足了自已面子,況且,不管怎麼說,他也是自已的救命恩人,為了畢大哥,就是剜肉補瘡,飲鴆止渴也在所不惜。當下狠下心腸道:“好,刀譜可以給你,還勞煩大師幫我的朋友脫離險境。”
綦毋竹說的是給,並沒有提借,因為她根本沒指望對方還能把刀譜歸還。
“好說、好說。”一戒迫不及待地伸出手來,接過姑娘顫抖著遞來的刀譜,貪婪地翻看了幾頁,笑呵呵地揣進懷中,輕快的說道:“女施主,請到那邊稍候,貧僧這就去救你的朋友。”
神刀玄女的淚珠滾下雙腮,流到嘴裡是那麼苦澀,她的心幾乎要滴下血來,悲痛自責的心情無以復加,喃喃自語道:“爹、哥哥,小竹對不起你們,且容我一些時日,等我替你們報了仇,再以死謝罪!”
魔刀羅漢高大的身影疾晃,直鍥入掌風劍影中,一記裂石開碑的少林神拳“白虎推山勢”,搗向大佔上風的九陰秀士。拳掌交擊,勁氣彌空。一戒的身軀晃了兩晃,柏震則一連退了五六步。眼見和尚夾起了已是氣盡力竭的畢士英,目不交睫之際已經奔出了兩三丈遠,九陰秀士不由得眥裂髮指,怪嗥一聲,雙袖齊抖,接二連三打出六杆漆金毒筆,這可是他的殺手絕技,不少高手摺在此招之下。
再說魔刀羅漢,由於長久渴慕的七極刀譜終於到手,過於興奮歡喜,心裡頭只想著快點完成救人的差事,找一個清靜所在專心參悟,溶為已用,萬沒料到對手還有這等厲害的殺招,而疏於防範。本來是萬難脫劫,誰知他命不該絕,就在毒筆即將釘入他的身軀之際,一旁忽的掠出一道白影,青芒猝閃,叮叮噹噹,六杆筆被此人削斷了四隻,餘下的兩杆被和尚揮袖拂落。
一戒揚聲道:“多謝青陽老弟,請轉告你師兄,貧僧有事要辦,先行一步,咱們來日再會。”
柏震的肺都要氣炸了,眼中幾乎要噴出火苗,咆哮一聲雙臂交剪,狂撲白衣道人。他已想起了這僧道二人,曾經在興縣酒樓上與刀王的女兒打過招呼,如今出手幫這對年青男女,擺明了是與自已過不去,心中殺機暴長,七十二手九陰毒掌若天風海雨,呼嘯而出。不到二十招,青陽子的道冠歪了,道袍破了,滿臉的驚慌恐懼,哪裡還有一點仙道的風采?
柏震看在眼裡,心中冷叱:“哼,乍看起來還象模象樣,原來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大爺我不出十招;就可以要了你的小命!”
第18章 以沫相濡
“無量天尊,這位朋友,先且住手,咱們有話好說。”一個乾澀的聲音響起,柏震暗自心驚,急忙收掌退身。他聽得出說話之人的功力,遠在白衣道人之上,連忙扭臉望去,來的還不只一個。
三個人撥草走近,赤陽子不滿地瞪了一眼狼狽不堪的師弟,衝九陰秀士道:“請閣下息怒,貧道乃桐柏山雙陽觀的赤陽子,他是我師弟,這位是東海派的金盾無敵崔老弟,那位是怪斧書生賀老弟。但不知閣下因何跟我師弟過不去,可否看在貧道薄面上放他一馬?”
赤陽子一時摸不清對方的底細,不想節外生枝,打算息事寧人,故爾口氣十分客氣。柏震也不渾,一搭眼便知對方三人的身手恐怕都不在自已之下,強橫下去絕沒有自已的好。便也客氣道:“噢,想必是有些誤會,在下受人之託,追殺一對青年男女,眼看就要得手,不想你這位師弟,還有一個大和尚出來搗亂,救走了那對男女,且不知你們和那刀王的女兒究竟是什麼關係?為何跟在下過不去?”
“師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赤陽子被問得摸不著頭腦,陰著臉責問白衣道人。青陽子也不清楚一戒與神刀玄女之間的交易,抓了抓頭皮道:“我也不知為了什麼,就看見一戒夾著那個年青人,而這個人出手要傷他,我自然要幫一戒了,結果這個人就來和我拼命嘍。”
赤陽子暗責師弟亂架樑子,苦笑道:“啊,誤會,誤會,不瞞閣下,崔老弟與那對青年男女有殺徒之仇,誓必殺之而後快,而我們兩個也是要尋那丫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