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教你怎麼伺侯男人。”一雙黑手箕張,就要將姑娘的衣衫撕裂。
“孽畜,去死吧!”一個人粗聲大嗓地喝道。中力充沛之極,震得人耳根子都發麻,再看吳麻子就象一隻死狗似的,被那人抓起來丟向兩丈開外的一堵石壁,只聽砰的一聲,彈回數尺,落在地上,那腦袋已經看不出人模樣了。
姑娘的眼前立著一個身材偉岸的長頭僧人,項掛鐵念珠,腰挎大戒刀,正是魔刀羅漢、一戒法師。吳麻子的所為正觸到了大和尚的禁忌,要知道僧人法號一戒,就是戒色。究其由來,還得從魔刀羅漢的少年時說起。
萬曆二十八年,稅監陳奉肆虐湖廣,商賈鄉紳無不被其爪牙恐嚇勒索,破產敗家者無以計數。當時正趕上他經商的父親賠了一筆生意,手頭拮据,沒能滿足陳奉一夥的貪慾。一日,陳奉的心腹打手陳文登率人闖進了他的家門。
一干惡徒翻搶值錢的東西,陳文登發現他的母親相貌秀美,風韻猶存,便上前恣意調戲。他的父親忍無可忍,衝上去攔阻,被惡徒們打得頭破血流,昏死當場。年僅九歲的他,被一隻大腳踩在肚子上,眼睜睜地看著母親被淫賊陳文登剝光衣衫,淫汙施暴。母親那拼命扭動的身體,那悲慘悽絕的神情,還有那一聲聲撕心裂肺呼嚎,他一輩子都無法忘掉。末了,陳文登又將他的母親擄入稅監署,並令他父親交三千兩銀子贖人。他父親傷上加氣,急怒攻心,當晚便含恨西去。幾天後他才得知母親不堪凌辱,尋機投井自盡了。
其實,他們家不過是陳奉、陳文登一夥,所塗毒的千百戶士商之一,終於,人們心中那切齒腐心的仇恨爆發了,成千上萬的民眾衝進稅監署。陳奉嚇破了膽,隻身逃到楚王府中匿藏,才揀了條狗命。憤怒的人們尋他不著,便一把火燒了稅監署,並將其走狗陳文登等十六個人,象扎粽子一般捆住手腳,投進了滔滔長江。
大仇得報的他哭了三天,笑了三天,遁入佛門。三十年後,竟煉就了一身驚人武功,在他的心目中,既無國法,也沒有什麼清規戒條,殺人放火,巧取豪奪,無所不為,唯獨數十年禁絕女色,更看不得淫徒凌辱婦女,若是給他撞上,那淫徒便如同被閻王爺勾消了生死薄,必死無疑。一戒法師,倒是稱得上名符其實。
綦毋竹強撐著站起身來,依然覺得體慄心顫,難以擺脫時才的恐懼。暗中責怪自已為什麼不早點自絕,若不是有人搭救,後果將不堪設想。口中吃力道:“多謝大師相救,晚輩感恩莫明,無以為報,請受小女一拜。”
“女施主不必多禮。”一戒二目如炬,蒲扇一般的大手向上虛託。正要躬身施禮的神刀玄女身子一仰,險些摔倒。要知道她身中川西五毒的赤蠍毒針,現在還能站著說話,已經算是罕事了,又怎麼經得住僧人的一託之力。
魔刀羅漢接著說道:“貧僧倒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女施主恩允。”
“大師請講。”綦毋竹隱約覺得和尚可能會提出令自已為難的要求,但是受人之恩,豈能不報。飛快地扭臉望了一眼苦鬥中的畢士英,不及多想,焦灼地催促道。
大和尚也瞅了一眼激戰的兩個人。神態悠閒地說道:“啊,是這麼回事,貧僧一向醉心武學,更是嗜刀術如命,十數年來,一直仰慕綦毋氏的七極刀法,只苦無緣與令尊謀面切磋,眼下刀王已然仙逝,只渴望能借貴門刀譜一閱,以遂多年夙願,一個月後,必當完璧歸趙。”
魔刀羅漢說得輕巧,可這七極刀法乃是綦毋家族秘傳了九代的寶典。為了它,多少族人付出了畢生的心血乃至生命。綦毋氏的祖先可以上溯到南北朝時期的大冶鐵家綦毋懷文,他將熔態的生鐵灌注到未經鍛打的熟鐵中,使之摻碳成鋼,其原理已與現代的平爐鍊鋼十分相近,這在一千多年前的古代,是何等重大的發明創造。而且,他的拿手絕活是用熟鐵做刀背,使其富有極好的彈性和韌性,再用牲畜的溺和油脂來浴淬、磨洗刀身,令刀鋒剛利無比,人稱“宿鐵刀”。
歷朝歷代,綦毋家族的工匠都成了各方勢力爭奪的目標,到了元末,群雄逐鹿中原,爭戰不休,他們的苦難也慘烈到了極點,族中的工匠十之六七成了豪強們爭鬥的犧牲品。忍無可忍的家族長老,精選了九名優秀子弟,攜代著重金,分赴武林九大門派拜師學藝,專攻刀術。十年後,有七個人挾藝而歸,他們聚在一起,溶七家刀法之長,創出了獨具風格的綦毋氏七極刀,遍傳族人,結成幫派,使家族的自衛能力大大提高,碰了幾回釘子,吃了幾次苦頭,豪強們也不免心存忌憚,對之令眼相看。
大明一統,天下太平,外界的壓力消失了,時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