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3 / 4)

現場的人,自然也逃脫不了干係。

“這是什麼?”謝應龍指著那一片硃砂問道。

“是是”

正慌亂時,李淳風從容道:“大人,是在下所作符印。”

“符印?”

“不錯。尉遲大人說此處有橫死之人,擔心作祟,要在下作法鎮魘。”

皺了皺眉,謝應龍轉向李淳風:“你又是什麼人?”

“啊,在下麼,師承逢機子,精研五行命理,能知吉凶運程。尊官若要推運改命,鎮宅驅鬼,生男生女包在在下身上。”

“原來是個江湖術士。”謝應龍鼻孔裡哼了一聲,不再理會,對尉遲方道:“此事交由我來處置,你不必管了。”

遵命告退,剛到門外,尉遲方便虎起了臉。

“你這是什麼意思?消滅證據,還連累我欺瞞官長!”

“不願節外生枝而已。”李淳風笑吟吟地絲毫不以為意,“莫非你要謝將軍當堂抓我?那樣的話,只怕這件事永遠沒有水落石出之時。”

“難道你有把握破解此事?”

“沒有。”

尉遲方正要發作,李淳風徐徐道:“不過有一件事,卻相當奇怪。”

“什麼?”

“停靈七日,屍體血液早該乾涸,但那血跡卻還新鮮得很。”啪地一聲,李淳風將一顆花生米丟進口中,含糊不清地說道。他順手從袖中摸了幾顆出來,遞到尉遲方面前:“吃嗎?”

方才屍體的恐怖模樣猶在眼前,尉遲方不禁胸中作惡,扭頭道:“不必!”

酒肆主人搖了搖頭,心安理得地將花生收入袖中。

此時長街之上已漸漸熱鬧起來。兩人腳踏在鬆軟積雪上,發出輕微的聲響。一隻寒鴉驀地從樹上飛起,枝幹動搖,簌簌落下許多雪花,隨風起舞。運送取暖木炭的車在路上留下一道細細的炭跡,混同在車轍之中。空氣寒冷清冽,隱隱傳來小食的香氣。

“以你看來,世上真有殭屍回煞這種事?”

“據說荊楚之地有一種法術,可以役使死屍,讓它行動。”李淳風攏著袖子,呵了口白氣,微微眯起雙眼,“傳聞而已,既未親眼見到,難定有無。”

“那麼這件事”

話未說完便被李淳風打斷:“你跟崔大人平日有交往嗎?他是什麼樣的人?”

“只是數面之交。”認真回想往日見聞,校尉答道,“他武藝高強,更寫得好書法,在軍中很有威望;但為人孤僻,不喜歡交遊,平生知交只有謝大人一人。”

“可有家眷?”

“崔將軍早年喪妻,此後便未婚娶。”

二人正說著,熱鬧的市集中突然起了一陣騷動,驚呼夾雜著馬蹄聲次第響起。一匹黑馬如同疾風一般狂卷而來,正到尉遲方身邊,忽然人立而起,昂頭怒嘶。耳畔只聽得啊的一聲,卻是一個行路女子被嚇得跌倒在地,眼看便要被怒馬踏在蹄下。

尉遲方來不及多想,眼看旁邊有一處布匹店,順手扯過一匹長綢,挽了個活結,看準時機將長綢甩了出去,正套在驚馬的脖子上。那馬長嘶一聲,四蹄踢得地上雪片紛飛,一股猛力將他拖了出去。一片驚呼聲中,尉遲方深吸一口氣,看準酒樓前粗大的木柱,將長綢另一端迅疾繞了上去,末端纏在腰間,沉腰下挫,雙腳彷彿生根一樣牢牢站定,不肯鬆手。那馬發狂掙扎,嘶鳴聲中,一股巨大力量湧來,他跌跌撞撞地就要撞向柱上。

就在此刻,一聲呼哨響起。這聲音頗為奇怪,雖然尖利,卻並不刺耳。原先暴怒的馬匹忽然站定,鼻孔中噴出濃重白氣,但緩緩俯首,恢復了馴順模樣。尉遲方定了定神,這才覺得手腳痠軟,背脊冰涼,已完全汗溼。奔逃的人群漸漸圍攏來,掌聲四起,都說這位年輕軍爺神力驚人。他無暇顧及,連忙抬頭,卻見身側青衫男子面露微笑,手指剛剛從唇邊移開——方才那聲音竟是李淳風所發。

“這是崔將軍的坐騎?”

“正是。昨夜事發之後,這馬便不知去向。不知為何會衝入鬧市之中。”

馬色純黑,竹耳蘭筋,隆顙麴蹄,正是良駒烏夜蹄。李淳風伸手輕輕撫摸馬背鬃毛,黑馬低嘶了一聲,俯首貼耳,與方才暴戾模樣大不同。突然,李淳風的臉色凝重起來,他將手縮了回來:指上赫然粘著鮮血。

“是昨夜”

“不是。”李淳風迅速否定了他的話。“血跡鮮紅,尚未乾凝,絕不會超過兩個時辰。”

“這位軍爺”

怯怯的聲音傳來,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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