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去。這樣一來,倪皓就有了下手的機會。梅老師帶你去外地參加研討會,其實是為自己製造了顛撲不破的不在場證明。但是他無法預料到屏風被你拿走了一塊。”
“他怎麼知道祁老會將屏風帶到郊外的住所?”滕一鳴問。
“如果屏風真有那麼深的內涵,叔叔不會放心把它們留在家裡。”祁向君抬起頭,“我說過,我那兩個堂哥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貨色。偷家裡東西去賣不是新鮮事。”
“是倪皓害死了祁老燒了房子。”藍筱深吸一口氣,“老師指使他太狠了吧?會不會是倪皓自作主張?他不是什麼好人。”
“這事只有等找到老師,問他本人了。”祁向君的手機響了。他看一眼來電顯示,按下結束通話鍵。“保險公司真煩。”他揉揉眉心,“找你買保險的時候各種承諾,理賠時就想盡辦法少給錢。”
“對不起。”雷濤遺憾地致歉,“都是我不小心,把已經找到的玉牌弄丟了。”
“不能怪你。”祁向君這時才想起警察託他把藍筱和雷濤的手機帶過來。“這事裡外透著蹊蹺。聽說到現在嚴恆敏還是堅持說給他打電話敲定交易的是老師。而且你們說,倪皓要翡翠屏風有什麼用呢?”
“你說他恨梅東元。”滕一鳴猜想,“梅東元當初讓他去搶屏風是肯定對他講了實情。倪皓不能告發梅東元教唆他殺害你叔叔,那樣等於承認自己是殺人犯。他沒準想找出那些證據,擺他舅舅一道。”
“倪皓綁架梅老師,為了不被指證他必定會殺人滅口。”雷濤說,“既然橫豎要殺人,不需要繞個大彎去湊屏風找什麼證據。我覺得圍繞著翡翠屏風還有文章。比如,倪皓的同夥為什麼對它有興趣?這才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你這口氣很像冰雪皇后。”滕一鳴突然笑了起來,“你們知道我說的是誰吧?理智之湖讓冰冷的她看清世間一切,哈哈”他的肩膀激烈地抖動,五官在臉上亂動,“我一直以為那只是童話,結果發現竟然有真人版哈哈現在雷濤都被傳染了。哈哈你們聽他那腔調。”他的忘形引來周圍客人的白眼,但滕一鳴彷彿渾然不覺。“我說,你們不覺好笑嗎?不要愁眉苦臉啦。破案這種費腦子的活兒就交給警察和冰雪哈哈不行,想起來就想笑哈哈藍筱你幹什麼努嘴”滕一鳴好像被自己的笑聲噎住了。他戰戰兢兢地扭頭,哭喪著臉,險些從椅子滑到地上。
“沒事吧,滕先生。”秦思偉把一個平板電腦放在桌上,俯身看著面如菜色的滕一鳴。雷濤回頭看看站在他們身後的兩個嚴肅的制服警,感到一陣無聲的壓力襲來。
“你們這是幹嗎”滕一鳴一臉納罕,“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
“有理智之湖的主人指點迷津。”秦思偉眯起眼睛。
“開個玩笑,別較真嘛。”滕一鳴訕笑。
“我不是來跟你開玩笑的。”秦思偉開啟平板電腦,“滕先生,據嚴恆敏交代,昨天在前往漁具廠的途中,你和他都看見雷濤將玉牌藏進了靠墊。”
“對啊,雷濤是好心,怕有個閃失。誰也想不到兇手那麼狡猾。”
“雷濤,你和嚴恆敏在漁具廠等接頭人,”秦思偉問,“在這期間,滕一鳴在院外替你們把風。你們大概等了多久?”
“我看過表,大約五分鐘。”
“這五分鐘的時間內,滕一鳴不在你們的視線內。而且你沒有鎖車。”
“你什麼意思?”滕一鳴聽出了秦思偉的弦外之音,“你懷疑我偷了玉牌?”
“這是你的賬號吧?”秦思偉把電腦螢幕立在滕一鳴面前,“這個賬號今天一早在幾個涉嫌黑市交易的群裡釋出了兜售玉牌的資訊。”
“我這”滕一鳴百口莫辯。
“一定是什麼地方搞錯了。”藍筱替滕一鳴不平,“你們不能冤枉好人。”
“如果是一鳴拿了玉牌。他把它藏在了哪裡?”雷濤問秦思偉,“那東西不算大也絕對不小。發現倪皓的屍體後,他一直和我們在一起。大家都看得清楚,他身上沒有能藏玉牌的地方。”
“你們看這個。”秦思偉調出兩段影片,“這是珠寶城的監控,這幾天滕一鳴住在店裡。看清楚,昨天傍晚他離開的時候,身上穿了一件夾克。再看這一段,是凌晨一點左右雷濤你送他回去的畫面。那時他身上的夾克不見了。”
“我隨手放在車上了。”滕一鳴爭辯。
“不,車上沒有你的衣服。”雷濤說,“我記得咱們去漁具廠的時候,你還穿著夾克。後來記不清了,但一件衣服能說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