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好聽?”我逗他,但很快遭到了反唇相譏。
“你不也叫出來了?”他那句話怎麼聽怎麼像挑釁,我在無言以對的同時接了一捧水就朝他甩了過去。
“我是說事實啊,你聲兒那麼細,比我可動聽多了。”靈巧的多過水滴,他越說越來勁。
“你別臭美,等我哪天好好折磨折磨你。”我咬牙切齒。
周小川不語,只是笑,我不理他,只顧洗手,察覺到我的沉默,他終於問。
“生氣了?”
“哪兒敢啊,我一奴隸,哪兒有權生氣。”我大聲嘆氣。
“真沒有?”他追問。
“沒有。”我搖頭,然後在沉默了片刻之後突然問,“川川,你跟我說句實話,我問你一問題”
“嗯?”他應著。
“那什麼”把手上的水甩了甩,我半天才問出口,“你,就是說吧你喜歡我嗎?”
“啊?”一下子愣了,周小川連聲音都有點發抖,我打賭他肯定心跳加速了。
“喜歡嗎?你說實話。”
默默地衝掉手上的泡沫,默默的關掉水龍頭,周小川轉身往屋門口走:
“啊。”
“什麼?到底喜不喜歡哪?”
“”
“川川,你說呀。”我緊追不捨,“怎麼想的就怎麼說。”
“你煩不煩?”他終於開口了,“我但凡要不待見你,也就不會像剛才那樣吧?你腦子讓狗吃了?!”
扔下這句話之後,他轉臉就進屋了,然後咣噹甩上門。
我站在院子裡,有點兒發愣。
然後,差不多十幾秒鐘之後,我才醒過味兒來。當時我就覺得胸口發燙,得發洩發洩,要不然非人體自燃不可。
我想大喊大叫,於是我扯開嗓子就爆了一句:
“中華人民共和國萬歲——!中國共產黨萬歲——!!”
這一聲驚醒了東西廂房的強子和小九,倆人慌里慌張的跑出來,一個問我是不是撒囈掙了,一個罵我是吃飽了撐的,我笑而不答,然後邁著方步走向我和周小川那屋的門口。
那一刻,我穿著一身睡衣,在數九嚴寒的冬夜站在外頭,卻覺得渾身上下如沐春風。
“裴建軍,你丫忒幸福了!”止不住臉上的笑,我在心裡這麼告訴自己。
林強在“橋”的日子一直就只是打鼓,他幾乎從不參與歌曲創作,從他加入,到他離開的七年中,只有兩首歌是他寫的,一首是《太陽光金亮亮》,一首是《蓮子》,說實話,在寫曲子方面他不夠天賦,但這僅有的兩首歌卻有著格外充沛的情感,我不知道是因為音調偏重,還是因為小九八個詞寫的太煽。
“當溫暖透過白紗窗,我要看你熟睡的模樣”,“剝掉蒼白的外衣,只剩下一顆翡翠心,也是苦澀,也是甜蜜”,這樣的歌詞讓我有點意外,我說九兒你怎麼這麼煽哪?他說我一直這麼煽你才發現?我說不對,你沒煽得這麼發自內心過,小九瞪著我,半天才說了句“是嗎”。
這就更讓我意外了,以往若是和他鬥嘴,小九就是扛不住了也會一直堅持到底,他從來不跟我服軟兒,但這回卻一反常態,只是低低應了一聲,他沒再說別的。我心裡有點犯嘀咕,我說九兒你是不是覺得林強特爺們兒?小九憋得臉通紅,然後說我怎麼那麼三八。
行,我三八,我三八我承認,可我這不也是關心你嘛,周小川沒發現你苗頭不對,我這個發現了的就得及早進行關注,不僅得關注,還得及時通報上級領導。
“川川,你覺得九兒最近反常了嗎?”我對著鏡子邊梳頭邊問。
“反常?哪方面?”他有點兒不明白我在問什麼。
“他跟林強啊。”我朝他湊過去,壓低了音量,“你覺不覺得他們倆有問題?”
“他們倆能有什麼問題?”周小川似乎還是不大明白我的問題指向。
“嗯我覺得這裡頭有點兒貓膩。”
“你行了啊,什麼時候學得跟居委會老大媽似的。”他皺眉瞪我,“你乾脆也戴上紅箍參加小腳偵緝隊得了。”
“那照你那意思我就成天揣著一手電,趿拉著一雙片兒鏟滿衚衕溜達?”我不滿,“那也忒屈才了吧?”
“對對,委屈你了,你應該進派出所幹戶籍,偶爾再處理點兒鄰里矛盾,婆媳關係不和什麼的。”他邊說邊笑,“說不定幹得好到年終能多分一箱蘋果。”
“你就損我吧,好歹我也得是一刑警吧?拿著搶到處逮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