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我沉默了片刻之後嘆了口氣,“哪天帶來讓我見見?”
“哪兒有那時間。”他否定我的話更乾脆,“以後再說吧,現在我忙的都不成了,你也知道。”
“是,我知道。”半天,我才又點了點頭,“你注意點兒身體,都有眼袋了。”
“我有沒有菸袋你怎麼知道?”他那邊又傳來了笑聲。
“我在電視裡還看不見。”話說得有點兒沉重,事實上我心情也挺沉重,電視上的周小川最近日漸憔悴起來,那明顯的眼袋是再怎麼修飾都擋不住的,而現在說這話,卻還有另一種層次上的難過,我像我關照他這些會不會都沒有意義了?他有了女朋友,自然能比我照顧得周到。
“我沒事兒,過兩天好好休息休息就成。”滿不在乎的口氣,他挺隨便地說,然後在我開口之前就搶先試圖結束談話,“有什麼事兒回頭再說成嗎,我實在困,再睡會兒。”
“成,你好好休息吧。”我說。
那回那個電話就這麼結束了,放下聽筒之後我愣了老半天,愣了老半天之後閉上眼向後一仰躺倒在床上,我一團混亂,亂得不能再亂了,我以為不管這電話能有多刺激人我都可以扛過來,可事實證明,我在周小川的事情上,竟然是這麼個經不起打擊的人。
“爸爸,誰呀?”慕慕爬上床來,稚嫩的嗓音清脆的提問。
“你周叔。”攬過兒子,我把他已經亂成鳥窩的頭髮弄整齊,然後問,“想你周叔了嗎?”
“想——!”
“那,哪天咱們找他玩兒去吧。”
“嗯!”
“到人家可不許淘氣。”
“嗯!”
“說不定還能看見一阿姨。”
“哪個阿姨?”
“哪個阿姨?”我重複,然後苦笑,“就是那個阿姨唄。”
當時是初夏,那天是六一,過的最快樂的是裴慕川這小子,我帶他去了趟北京遊樂園,大小遊樂設施玩兒了個遍,然後帶他去動物園,看獅子老虎大象,我把他放在我肩膀上,他吃冰激凌掉了我一身。
晚上到家時我們爺兒倆都挺累,催著慕慕洗澡睡覺之後,我才回到浴室好好衝了個澡,沒在浴缸裡泡著,沒那個心情,我怕我睡著了淹死。
從浴室出來後,我穿著睡褲,光著膀子窩在沙發裡抽菸看電視,無聊的節目一個也提不起我的興趣,但神經卻挺亢奮,不想睡覺,正大腦呈遊離狀態時,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起身跑去開門,發現外頭的是小九。
“喲,你怎麼來了?”我挺驚訝。
“看看你唄。”有點兒狡猾的笑,“看看你還活著沒有。”
“怎麼樣,瞅見了吧?”讓他進屋,我隨手關好門。
“嗯,還成,就是沒什麼精神頭。”他一直往客廳走,路過臥室的時候朝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