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你的東西弄髒的。”我怔愣之後狡辯著抱住他纖細的身子,“要不下次你也戴套子得了。”
“那勒著難受不難受啊”
“試試唄。”我一下子笑出聲來,在他那薄薄的嘴唇上印下一個吻之後,我輕嘆著開口,“川川,你給慕慕當媽吧。”
我的語氣可能有點兒太過認真了,他愣愣的看著我,看得前所未有的認真,然後,他紅著臉翻過身去。
“怎麼說得跟給他找後媽一樣。”
“要是這後媽不疼他,我也不會找吧?”湊過去在他脖子上蹭著,我再次重複,“等咱們把這一陣子忙過去,我就跟她談這件事。”
“你說你當初,是何苦來的呢?要是一開始就不結婚要是一開始就不跟她”有點絮絮叨叨的話聽得我心裡百味雜陳,我能察覺到他說這些話時的心痛,他心痛,我心疼,我心疼他,這和歉疚絞纏在一起,讓我一時語塞,遲疑了半天才又開口。
“反正我死也不會再跟你分開了。”我說的格外認真,本是很俗氣的話卻格外一字一頓發自內心,我等著他回應,半天才聽見他的一聲嘆息。
“死也不分開?那你死了,我豈不是得給你陪葬?”
“你呀”我無奈的笑,然後抱緊了懷裡纖瘦的身體。
那時候,我是發了誓的,我在心裡計劃著關於離婚的具體事項,我本打算在入秋之前解決掉這件事,但還沒過多久,一件有如晴天霹靂的變故突然降臨,重重的砸到“橋”上,讓我們全都愣在了原地,根本反應不過來。
那天,我們正在排練室裡等小九和林強,但等到最後,卻只等到了一個電話。
“川兒!你快來!!強子”聲音一下子哽住了,我驚異之餘忙安慰。
“九兒?是我,嚼子。你別慌,跟我說強子怎麼了?”
“嚼子,你跟川兒快過來!快點!!”
“你在哪兒呢?”
“在家,東四老宅。”聲音裡已經明顯帶了哭腔,“越快越好,要不強子就讓他們帶走了!”
“誰?誰要帶走他?”我追問,然後聽見了一個嚇得我差點把電話聽筒掉在地上的詞彙。
“警察!”
扔下電話,我和周小川是以最快速度趕到東四老宅的,當時的場景可以說是一片混亂,警車橫在衚衕口,穿著制服的警察在屋子裡外搜查著什麼,堂屋正中的桌子上。擺著一包讓我觸目驚心的白色粉末。
我能猜到那是什麼!
“九兒!這到底怎麼回事?!”我看了一眼被銬在暖氣管子上的林強和剛進屋就被叫去問東問西的周小川,把小九拽到院子外頭大聲問他。
“今兒,今兒早晨,警察就來了,說強子,讓人舉報私藏毒品,還從床底下搜出來那包白麵兒嚼子,怎麼辦哪?!你說這可怎麼辦哪?!”
“九兒,九兒!別慌,你冷靜點兒!”我用力抓住他發抖的肩膀,讓他鎮定下來,“強子怎麼就會私藏毒品哪?!”
“不是,不是,不是他不是他,那包東西”小九全身顫的更厲害了,眼淚終於掉下來時,他說了句讓我有如五雷轟頂的話,“那包東西是我的!”
等把臨時的事都處理完,天早就黑了,警方沒完沒了的詢問讓我煩的要死,但是仍舊要耐著性子一一回答。可那些回答又能有什麼內容?我什麼都不知道!
周小川臉色很差,不是因為煩躁,而是因為受了打擊之後的無力,他有點發抖,卻還要硬撐出一種鎮定的態度,我想過去坐在他旁邊,但警察不讓。
狀況最差的是小九,他窩在椅子裡,從始至終一個字也不說。
我想著他在被叫去問話之前的那句話,什麼叫“那包東西是我的”?這什麼意思啊?!我心說九兒你說話過沒過腦子啊?你還有腦子嗎?你知道那是什麼嗎?那是毒品!你說是你的,那你是抽啊,還是賣啊?要是抽,你就抽吧,就欠抽死你小丫挺的!要是賣,那行了,份量再大點兒都夠槍斃的罪過了,砰的一槍,你就超脫了,就是苦了強子,得年年給你燒紙,對了,你說那東西是你的,那你怎麼不跟警察說呀?你牛逼跟人民警察坦白交待去呀,有種跟我說沒種跟別人說?合著強子就得替你背黑鍋?哎,你小子可真成啊,饒著強子給你當牛做馬不夠還得扮演替罪羔羊?你真拿他當牲口啊你?
我滿腦子胡思亂想,亂到一點頭緒都理不出來,我玩兒了命的想理清思路,我想告訴自己得鎮定得鎮定,先得知道這裡頭都是怎麼回事兒啊,誰是萬惡之根源?誰是竇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