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跑完圈兒,轉暈了就跟地上躺著,這叫不丟人?”
“哎?你還往地上躺啊?這個川兒可沒告訴我。”
小九一句話,我差點從船上折水裡去,一時間一句反駁的話也沒了,就聽見周小川笑得特陰謀得逞,就看見那倆人笑得前仰後合。
“你看你看,自掘墳墓了吧?”小九刺激我。
“又掉自己挖的溝裡了。”川川也不放過我。
“我就是掉溝裡了,不是我自己挖的,是你丫挖的,周小川,你就是那溝,我就掉你那溝裡了!”有點垂死掙扎的意思,我說的特大聲,還特委屈。沒錯,他周小川就是個陷阱,有無數誘餌和機關等著你,我就是一傻兔子,饒著掉進去了還特心甘情願。
“行了行了,別鬧了,水小時後還沒點兒顯眼的事兒啊。”小九擺了擺手,“我小時候還大舌頭呢。”
“啊?”
“啊?”
我跟川川異口同聲。
“真的,我直到上小學之前才學會說兒化音。”
“不是吧一點兒都聽不出來啊。”我不敢相信。
“你是聽不出來我原來說話不利落,還是聽不出來我現在有兒化音啊?”
“當然是聽不出來你有大舌頭唄。”
“那是,我不說了都已經改過來了嘛。”
“改得真乾淨,誰教你的?”川川問。
“沒人教,就是自己慢慢兒扳過來的,我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還真是挺神奇。”我點頭。
是挺神奇的,有很多時候我們都是在不知不覺中做了神奇的事,在不知不覺中擺脫了兒時的東西。應該叫擺脫嗎?還是說更應該歸為“失去”呢?可能不是,因為在成長中我們還學會了很多,多到不計其數的新東西,所以與其說是失去,不如說是交換或更新,我們不斷更新自己,然後在年齡增長中走向更開闊的天地。
我正從那棵遮天蔽日的大石榴樹下跑出來,跑向不知有多遠的未知。
“對了嚼子。”川川叫我,“你教我彈吉他吧。”
“喲,怎麼突然想學這個了?”
“就是想學學,我感興趣。”
“那成,明天教你。”
“行。”點了點頭,他吁了口氣,“你可得好好教我。”
“那沒問題,就是你也得好好學。”我擺出一幅師長架勢。
“肯定的,我有興趣就絕對好好學。”
“可惜就是不愛念書。”
“哎,裴建軍,你還來勁了你,覺得自己是一老師了吧?是不是還想讓我給你跪下磕一個啊?”
“行啊,來吧。”
“我一腳給你踹下去!”川川笑著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