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1 / 4)

別虧待了他。”

“姐,你說什麼呢!”我爭辯,卻控制不住臉上發燒。

如果沒記錯的話,當是川川什麼也沒說,他就站在床沿,幫我姐換水,擰毛巾,那一個晚上他都沒怎麼開口,直到關燈睡覺了才來了一句:

“建軍,我以後虧待不了你。”

我就去——你的!

“你丫說什麼呢?”拉開床頭燈,藉著15瓦小燈泡的光亮,我看著他似乎很認真的臉。

“我說正經的呢,以後我肯定報答你。”

“哎喲”嘆著氣躺了回去,我乾笑了兩聲,“我又不是為了讓你記著我的好才這樣兒的,你想哪兒去了?”

“反正我不會忘了你的好。”

“死心眼兒”

“跟你學的。”

我無言了。

沉默了好半天,我又嘆了口氣,然後關了燈。

“明天開始,你先給我好好學習是真的”

那個寒假,我沒輕易放過周小川,原來用在瘋玩兒的時間這回都用在學習上了,他怨氣沖天,我也怨氣沖天,他不愛學,我就教著困難,結果,直到二月中旬,這課才算是補完。跟書山題海里摸爬滾打了將近一個月之後,我們倆從戰壕裡爬出來,撣掉一身火藥味兒和死人氣,抬頭一看天,覺得那就叫一美好。

最後的一個多禮拜我們好好利用起來了,除了玩兒就還是玩兒,有種總算解脫了的感覺,我覺得那時候我稍微明白了那麼一點兒打倒四人幫之後,受壓迫人民重獲新生的心情,我嬉皮笑臉的衝周小川唱:“美酒飄香歌聲飛,朋友啊請你乾一杯,請你乾一杯。勝利的二月永難忘,杯中灑滿幸福淚”

他笑我:“是十月吧?你唱錯了。”

我搖頭:“沒有沒有,就是二月,就是二月。”

其實我不會因為周小川耽誤了我玩兒的時間就懷恨在心,補課的時候再怨氣沖天,一合上書本也就怨氣散盡,我起根兒上就對這小子生不來氣,那雙老忽閃忽閃的大眼睛衝著我眨巴三秒鐘,我立刻繳械投降,坦白交待,爭取寬大處理。

那年是八三年,那年冬天特別冷,雪還沒化完,一陣風過就凍成冰了,我就拉著自家做的冰橇帶著川川從建安裡一巷山牆滑到六巷山牆,再一直滑到西邊兒的老玉米市,不折騰出一身汗來絕不停止,可能也含有逞能的意思,川川想拉我的時候我就是不答應,於是,等回到家的時候,我已經連棉帽子都冒熱氣了。

那個寒假,我們倆沒去什麼特遠的地方,就去陶然亭照了一回雪景,然後就都是在建安裡附近晃盪,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們倆認識了東頭條住的小九。

頭一回見他是個雪天,我們倆路過東頭條巷子口的時候看見一小孩兒跟那兒站著,衣服穿得挺厚,卻還是發抖,可能出於好奇心和同情心,我和周小川過去了,問他幹嗎呢,他說等他爸媽回來,問他爸媽去哪兒了,卻沒有回答。我們覺得挺沒勁的,就走了。那時候我們還不知道這傢伙究竟是誰,大概在初三畢業的暑假時,才因為接觸次數的增加而加深了了解。

這孩子叫小九,當然,小九是外號,不是因為他家族排行第九,而是因為在文革期間,他那個高階知識分子身份的爹被列入了“打倒”範疇,還被扣上了最讓文人痛心疾首的“臭老九”帽子,當時的情況下,臭老九的兒子自然也受到了其他孩子的排擠,於是“小九”的外號產生了。但當他爸七六年從農村被放回來時,聽到兒子被叫“小九”卻並未暴跳如雷,而是笑嘆道:“老子讓人扣了屎盆子,兒子都濺了一身髒,留著,留著,讓人看看這喪心病狂的世道!”

初中的我們,對於這番話並沒有多深刻的理解,只覺得小九與眾不同,可能是因為他爸,可能是因為他自己。這小子長得漂亮得沒處講理去,一雙大眼睛沒有川川的楚楚可憐,卻多了一點本不屬於他這個年齡的東西,那可能就叫早熟,而真正聽說這個科學詞彙卻已經十好幾年之後了。

小九本名景皓,是獨生子,因為爸媽都在離家很遠的地方工作,他每天都要等很晚才能吃上飯,寒假我們頭一回見著他的時候,是他丟了家門鑰匙,又不願意去鄰居家,才在大雪天站在巷子口,現在一想,也著實夠可憐的。

“我剛一見著他,還以為是一女生。”後來我偶然跟川川唸叨。

“嗯,那第一次見著我呢?”反問。

“我早忘了。”很直白的回答引來了川川的不滿。

“操,就知道你丫沒良心”他用剛學會不久,還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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