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倆都一哆嗦。
“川兒,回家。”
四個字,也沒有誇張的語氣,但我能看出來,周小川是真害怕了,我也挺害怕的,最簡單的言語往往能達到最極致的效果,攥緊了他的手,我朝我爸靠近了點。
“老周。”我爸終於開口了,“這到底怎麼回事兒啊?川兒多好一孩子,你生那麼大氣。”
“裴哥,不是那麼回事兒,這孩子忒不爭氣,您是不知道這回他多給我顯眼,都離倒數第一不遠了,我在家長會上讓老師指名點姓說了一頓,您說我這麼大人了,我哪兒受得了這個?”語氣緩和了不少,他爸滿口“恨鐵不成鋼”的憤憤然。
“話也不能這麼說,馬失前蹄,誰都有這時候。”
“您說得容易,川兒要是跟建軍那麼出息,我也就不操心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有點辯論賽的意思,我爸堅持正方陣地,並且一點點把川川他爸往這邊引,我媽則及時出現拽走了川川他媽,於是,經過大約一個鐘頭的“勸降”,他爸才忠於壓住了火氣。
“川兒就跟我這兒呆幾天,讓建軍幫他複習複習功課,也省得這小子往外跑給我惹事,回頭等假期作業做完了,再讓他們玩兒,你看怎麼樣?”最後,我爸試探性的給對話作結語。
“裴哥,您說話肯定有譜,那我聽您的,川兒就先麻煩您了。”怒氣總算消了,周小川他爸站起來,交上已經跟我媽嗑瓜子兒看電視的周小川他媽,倆人離開了我家。
然後,我覺得天下太平了。
送那兩口子出了院門之後,我爸走回來,隨手關好門之後先瞪了我一眼:“老二,你下回遇上這事兒先跟我說,然後再想辦法,你倒好,川兒跑出來,你就把人家給藏起來了,這幸虧他爸通情達理”
“爸。”我說,“其實是我把他從家給叫出來的。”
我當時估計是腦積水了,才會說實話,其實事情這麼了結了已經很好了,我非要再澄清一下事實,證明周小川的清白。結果,他清白了,我青紫了。
我把在目瞪口呆之後照著我後背就是一掌。
這回沒有玩笑的成分,是真生氣了,老爺子說我這麼幹,長大了早晚壞大事,什麼都憑一時衝動,到最後肯定栽大跟頭。我老老實實站在原地接受訓誡,然後在迅捷完畢奉命給周小川鋪床。
“行,建軍,有骨氣,知道哥們兒義氣重千金。”我姐一邊拿毛巾給我敷後背一邊笑道,“川兒,我弟多夠意思,以後可別虧待了他。”
“姐,你說什麼呢!”我爭辯,卻控制不住臉上發燒。
如果沒記錯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