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由我這個小人物攬下所有罪名,好讓兩位大人脫難?”
“呃呵呵,謝捕頭不愧是聰明人。您以為如何?”
謝未苦笑道:“保護王素大人安然,謝某義不容辭。只是,這罪名我如何攬,如何讓江太監相信!”
“這個”顧其深一張歷經人情世故也寫滿了人情世故的臉笑眯眯的,“王素大人只是讓你來京城給楊尚書和徐珏徐老分別送一封問安的書信,而你趁機將‘偶然得來’的原主寧王的春山靜夜圖賄賂嗜好丹青的楊尚書,謀求保命和高升的機會。”
“這麼說,就是我與叛黨有染,見寧王叛亂失勢,就想及早抽身,因而賄賂大臣?”
“然也。呵呵,當然,我們都知道謝捕頭絕不是這樣的人”
“於是,我將被判凌遲處死,妻子充公為奴。”謝未神情漠然,心中卻浮現出桃桃微笑的臉龐。
似乎這也在顧其深的意料之內,這位精明的管家更加笑眯眯,說道:“最後如何處決,關節全在那幅畫的來歷上,我會找人為你證明這畫是‘流落’到你手上的,與寧王那一層相隔已是千轉百轉,絲毫沒有聯絡。如此,便洗脫了‘謀反’罪名。”
如此,便只有賄賂一罪了。而作為“受賄人”的楊尚書其實並沒有受賄,因為他並沒有收起那幅畫,當夜就在羅文周手上了。
照這麼想來,問題並不很嚴重。可謝未也知道,這只是顧其深設想的計劃,真正實施起來能一帆風順?若果能讓那幅畫的來歷作如此說法,那麼王素大人和楊尚書還有什麼危險?何必要他謝未承擔此事?
他承擔的,其實是風險。
“不分首從皆凌遲處死”的風險,妻子“給付功臣之家為奴”的風險。
許久,他沒有說話。
顧其深也沒有說話,靜待著他的答覆。
許久。
“謝捕頭您意下如何?”
謝未笑了一笑,手中握一把草蓆的草,冷冷地道:“你們打的好如意算盤!”
“這”
“既然這樁案子純屬無中生有,查來查去一場空,那麼你們還怕什麼!況且有內閣大臣主審,你們不借查明此案的良機將江太監栽贓陷害大臣的險惡居心揭穿,不借機將閹黨的淫威削減一二,甚而聯合起來將他們擊垮,反倒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跟我一個小捕快商量如何為了自保而犧牲掉我!大人的命貴,小人的命賤?大人能逃避,小人唯斷頭?”他越說越激動也越說越痛。
“謝未,我好生與你謀求萬全之策”
“與人謀命,不如與虎謀皮。你們想的也太美了!”
“你”顧其深怒從心起,手指著他,叱道,“好你個不識抬舉的東西!”
謝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