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丟死人?!
“咳,荷書,等我們成親了,只要你樂意,我就天天扮鬼臉給你看。”
徐荷書一聽沒戲了,便立刻轉回臉:“你扮成鬼我也不稀罕看!”
她望著山壁上那棵好像在懸崖上奮力掙扎的小樹,光禿禿一片葉子也無,樹枝和樹幹都是細長的。這小樹的旁邊還有一從乾枯的灌木樣的植物,也是枝條纖細。
她不明白謝未向她指示這棵樹是為什麼。而謝未忽然說道:“這澗水沒有結冰的時候,想來附近的漁民會划著船兒來捕魚。”
沈判道:“便是現在,如果有船,也照樣駛得過去。”
徐荷書忽然明白了謝未的意思。用這些樹木加上藤條,可以編成一隻木筏。即便是很小,也大有幫助。輕功登峰造極者有一葦渡江、登萍度水之能,憑藉一枝蘆葦、輕薄浮萍都可以渡水,而自己和謝未,踩著一隻小木筏,完全能夠渡過冰水地帶。
她高興了。她不知道謝未要做一隻木筏的意思是以備不測,還是別的什麼,她只明白這一點:現在他們兩人就可以離開這道山澗!
當然不包括沈判。
——如果沈判一直昏迷沒有醒來就好了!
——可以讓他再次昏過去啊!
徐荷書眼珠溜溜動著,終於找準了位置。此一刻是安靜的。沈判看著她,她也看著沈判,而且是看著他的耳朵,滿臉笑眯眯的樣子。
沈判在心裡暗歎,不知道她又要出什麼花樣了,但若不主動搭理她好像太沒未婚夫的風度,便只好笑道:“你看什麼?”
徐荷書伸出一隻手指指著他的左耳,笑道:“這裡破了一點,流血了。”
“哦。”沈判抬手*著耳朵。
徐荷書急道:“不是那裡!”
沈判厚顏笑道:“你給我看看啊。”
“笨死了!”徐荷書嗔著,腳下故意猶疑了一下,終於還是走了過去,“是這裡啊”她還認真擦拭了一下他耳後。沈判簡直莫名驚喜,尚未來得及多想什麼,徐荷書忽然騰出右手,二指聚力迅速戳向他耳門穴。頓時一陣耳鳴,沈判漸漸昏倒在地上。
徐荷書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不知道會不會準,連忙就退後幾步,確定沈判不再動彈了,才舒了一口氣。謝未看著她做這些事,起初他也疑惑——現在看來,對於如何出去,她比他果斷得多,甚至也更狠一點。
“快!咱們做木筏,先離開這裡!”徐荷書立刻就拔劍去砍那棵小樹。
謝未嘆了口氣:“你小心,還是我來吧。”
徐荷書笑著退後:“你覺得我不應該點昏他?”
“不是。只是”
“只是我不應該騙他,偷襲他?”見謝未不答話,她哼了一聲,“我才不管那麼多。走出這兒之後再甩掉他,可不那麼容易又不是殺他,咱們出去之後,通知官兵來接他不就得了?”
謝未笑道:“對,對,你想的總是那麼周到。”
“我們一定要比他先趕回京城,快馬加鞭地趕回京城。”徐荷書咬咬牙,看著躺在地上的沈判,動著某種損人利己的念頭。
“謝未!”
“請講。”
“我我沒銀子了,不知丟在哪兒了。你還有嗎?”
“不多矣。”他抱歉地笑。
徐荷書跳到他身後,笑道:“所以,我現在要搜沈判身上的銀子,你不會反對吧?”
謝未愣了一下,皺著眉頭一本正經地道:“好歹我是捕快,這種傷天害理、不容於法的事情”徐荷書已經撅起了嘴,“在特別的情況下也是可以理解的。”
“哎呀!”徐荷書高興得抱了他一下,“你真好!”
不多會的工夫,徐荷書就從沈判的懷裡搜出三張銀票來。看一看,每張都是一百兩。她開心得不行,錦衣衛果然有錢!比較起來,她的父親一品大臣徐珏簡直窮的叮噹響。她看看謝未,想了一想,還是給沈判留了一張。做人要有良心,做賊也不能太絕是不是
謝未裝著沒看見,也不敢看見。他抓過的小偷太多了,此時難保一激動不犯職業病。
徐荷書笑嘻嘻地走來,分給他一張:“謝捕頭請笑納。”
謝未咳道:“我不收賄賂。”
“這不是賄銀,是小女子的一片天下大同之心”徐荷書忍著笑,義正詞嚴地說著,“我的銀子丟了不知給誰撿去花掉,別人的銀子到了我手裡被我花掉,都是一樣的事情,銀子反正是用來花的,花掉就好,有得花就好,何必計較是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