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自己想做的。如今,我只想做兩件事:第一,洗脫零兒的冤情;第二,抓到真兇!”木花眼裡突然凝聚起一股力量,那力量源自他心中深處的訴求,這訴求使他不惜逆轉一切現實。
康大友說:“我明白你的意思,可辦案終究是衙門的事,如果你一定要”
木花堅定地回覆:“一定要。”
“那我只有盡力支援你了。”康大友輕輕笑了,他願意相信這個人,這是他心裡的聲音。
此刻起,木花不會再等待,他要主動出擊,抓住佈下這張陰謀大網的蜘蛛。
吩咐好玉蘭和羽安看家,木花獨自出了城,沿城郊南行三里,有一處石碑,石碑上的文字早已風化,不知是哪個年代的古物。木花停在石碑前,用腳量了量距離,在石碑下不遠的地方用雙手挖掘起來。不一會兒,地下露出一個布包的短柱,木花攥住它,用力一提,飛起不少泥土,地下的東西一下被拔了出來,那是一個布纏的長條物,包裹東西的布條多處已經破爛。木花把布條清理掉,裡面現出一把寶劍,劍鞘十分破爛,幾個地方已有蟲蛀的痕跡,這把劍正是木花闖蕩江湖隨聲佩戴的寶劍,十多年前,他離開京城棄劍學拳時把它埋在此處。
木花把劍橫在身前,細細端詳著,似在懷念多年的舊友。半晌,他說:“老夥計,你還得隨我最後闖這一劫。”語畢,把劍鞘一去,寶劍出鞘,與陽光相撞,瞬時銀光流轉,光芒四射。出鞘的劍響震動著周圍的空氣,彷彿是沉睡多年後的長嘯——醒了,都醒了。
木花脫下外衣,把劍包好,走回城裡,就近去了一家賭坊。木花出門前,把這次遠行的盤纏——最後十兩銀子帶了出來。進了賭坊,他一聲不語,坐到賭桌前,只猜押大小的骰子。他不用眼看,靠耳朵聽了十二局,也連贏了十二局。這門聞聲辨物的功夫本來不能用在賭博,可如今他什麼都不顧,贏了一共一百多兩銀子。有的賭徒見木花贏了錢,恨的眼紅,也有人十分佩服他,向他請教名號,木花一概不理,取了銀子出了賭坊。離開賭坊後,他找了一家木匠鋪,把劍交給木匠師傅,他說:“勞煩給這把劍做一個劍鞘,用最好的材料。”木花留下十五兩訂金,又去了裁縫鋪,給自己定製了一套新衣服,又花了十兩銀子。
之後,木花不緊不慢地走進一條僻靜的小路,路兩旁是高大的榆樹,樹蔭茂盛,遮蓋住木花的臉孔,許多小光斑星星點點地灑在他身上,透發出柔和之美。木花慢慢停下了步子,說:“你們跟蹤了我這麼久,出來見個面吧。”身後樹幹背面藏著的人突然向四面逃散,試圖不讓木花抓住,識破身份。
“別想跑!”
林蔭路里傳來幾聲拳腳交鋒的聲響,有人倒地,有人大叫。過了一會兒,安靜下來,路上有三個中年漢子被捉到一起,手腳都被扭打脫臼,癱倒在地。
木花站在他們身前,嚴肅地問道:“誰派你們來的?從實招來!”
三人相互看了看,都沒說話。
木花冷笑道:“我是無所謂,只是你們的手腳再不接上,不癱瘓也要留下病症,每到下雨天,關節都會疼痛難忍,四十歲以後別想再像常人一樣走路。”為了早日抓住那心狠手辣的主謀,木花也不得不狠下心,一日不破案,他便一日不得安心。
“我、我說,是、是何鏢頭讓我來的。”
“民安鏢局,何遠青?”
“沒錯。”
木花給他們接上關節,放他們走了。木花心裡暗暗念著那個名字,想起百季曾說過:殺的了雷爺的也只有你、我、零兒,還有民安鏢局的何遠青
但是,雷爺遇害時何遠青應該不在京城,可馬茂榮被殺,百季遭遇毒手時他在不在這裡?他就算不是主謀,也有幫兇的嫌疑。自己非要去會會他,事情才能弄明白!木花想著,拿定了主意,朝民安鏢局走去。
十願館的一間房間,藍兒服過藥躺在床上休息,羽安守護在臥室外的廳堂裡。大夫說,藍兒並無大礙,吃點補元氣的湯藥,靜養幾日就可康復了。藍兒突然發病,給本來就人手不夠的十願館增添了不少負擔,幸有羽安一直悉心照顧,她心中十分感激。
“羽安,你在外面嗎?”屋內傳來藍兒的詢問聲。
“在。”羽安走進臥室,問道:“有什麼事情?”
藍兒搖頭道:“沒什麼事情,只是躺了好久,想和人說說話。”
羽安說:“你現在身體還虛弱,有什麼話等你養好身子再說。”
藍兒本想問問他,他對自己這麼好,究竟把自己當什麼人呢?但這話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