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過個年?
死在那麼冷的天氣,死在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荒郊野外,死了就罷了,屍骨都凍成冰了。
這些話,都在琥珀的心裡,反覆叫囂,宛若冬天裡呼嘯而過的陣陣寒風,讓她愈發痛苦難忍。
“利用了你的喜歡,對不住了。如果要聽到這一句才願意走,那我就說。”
琥珀冷眼看他,他方才的沉默,似乎是看不慣她的尖酸刻薄。但他越是看不慣,她越要說。
她沒必要在他面前,隱藏最真實的自己,她根本就不想要在他心目中多麼善良多麼天真,她早已鐵石心腸,他看清楚了她,還會喜歡她嗎?
自然不會了。
南烈羲的目光深邃,緊緊鎖在琥珀的身上,他的眸光突地覆上一層難以辨明的情緒,跟喜怒無關:“他們沒死。”
“他們?”
琥珀擰著柳眉,在心裡默唸著這個字眼,他們是誰?但唸了幾遍,她突地不敢置信,迎上南烈羲的墨黑眼眸,心裡頓時掀起一陣驚濤駭浪。
“你沒殺了他們?”
南烈羲朝著她,微微一笑,那笑意卻讓琥珀的眼底覆上一層陰霾。“只是遣散而已,相信你只需花些時間,一聲號令,他們必當重新出現在你面前,重組也絕無問題。”
她疑惑。“你為什麼手下留情?”
他不語。
半響之後,南烈羲才笑意一斂,沉聲道:“你的心裡,不是早有答案?”
是啊,他為什麼要做這些,跟他身份職務違背的蠢事?
只因為他喜歡她,也願意為虎作倀?
琥珀的拳頭,狠狠擊打著他的胸膛,讓南烈羲一陣悶痛,他卻神色不變,還是那麼觀望著她。
那種凝神專注的眼神,更讓她難過。
“為什麼在大營不告訴我?”
她微微怔了怔,驀地揚聲大喊,眼底滿是熾熱:“如果你早些告訴我,我也不會誤會你,也不會”那麼理所應當地利用他,堂而皇之燒了他的大營,當著他的面刺殺軒轅淙,而不知他居然早已在暗中,拋棄了對大贏王朝的責任,私下放走了那一千個兄弟?!
他為何要她良心不安?
他為何要瞞著她?
南烈羲無法否認,面對那些人,他第一個想法就是除去,那是他的理智。但最終,他還是背棄了理智,但他卻又想要琥珀得到教訓,才會不置可否,讓她以為他剷除了她的手下,她無法繼續復仇。
這樣的話,她才會心灰意冷,乖乖回去,也唯獨如此,他可以保護她,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她內心倔強,唯獨讓她認清寡不敵眾的形勢,她才會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讓她以為自己再無力量復仇,才會死心,他也才能安心。
他並不想看到她深陷危難的情景,如果非要如此,他寧願自己代替她,變成眾矢之的。他收回了思緒,眼眸一沉,嗓音低沉,卻帶著些許溫度。“他們是你的人,如果殺了他們,我們這輩子都沒有可能了吧。”
“你放了他們,我跟你也沒有任何可能。”琥珀驀地接了下去,橫了他一眼,滿心惱火,不願承認他的舉動讓她詫異,更有一丁點感動的徵兆。
她的矢口否認,一口回絕,讓南烈羲有些心痛,不過這也是意料之中。他的俊顏僵硬了幾分,卻也沒有勃然大怒。
“我不會欠你人情的,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琥珀看他沉默不語,更是冷淡地丟下一句。
“什麼都可以?”他似乎抓住了她的把柄,日光之下那張嚴酷的俊臉上浮現一抹蠱惑的笑,笑容軟化了戾氣他不再冷酷反倒顯得俊美且她瞬間看得有痴了。
晶亮的黑眸,溜過她曼妙的曲線,嘴角的弧度勾得萬分邪惡。“我要的話,你就陪我上床?”
女性的本能,讓她心頭亂跳,不但驚慌,而且羞怯,甚至想要快快逃離這個男人。只是,她才剛想退開,他結實強健的手臂,卻攬住了她的腰,將她拉入寬闊的胸懷,強迫她靠得更近。
他笑,那種邪魅蠱惑人心的笑容,讓整個人都看起來迷人極了。彷彿那才是他耍的一種手段,要她一步步走入他精心安排的陷阱。“不是說什麼都可以嗎?你可是堂堂清國公主,也能說話不算話?”
“我才不會上你的當!”她重重踩了他一腳,在他雙手鬆開的時候,才退後幾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霸王硬上弓嗎?他為何又恢復了以往的惡劣本性?
“你不一定非要答應我”南烈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