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就是一個鳳婧衣也夠對付了他。
江陽王看著他眼底輕蔑的笑意,有些憤怒,又有些悲哀,“你知道,我最恨你的是什麼嗎?”
太上皇沉默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我恨你對我們這些親生骨肉的冷漠絕情,更恨你對蕭昱寵愛有加,卻從來沒有把我們放在眼中,我三歲能詩,五歲能武,每一件事都咬了牙做到最好,就是為了討你的歡心,可無論我怎麼做,你都不屑一顧的,而蕭昱會說話了,會走路了,會做任何一件小事你都是喜悅的,而我無論怎麼做,無論學得再好,你終究是看不上眼。”江陽王幽幽地說道。
從不到大,這個人對於他的愛這吝嗇得讓人寒心,漸漸的他便也不抱希望了,也不會再去挖空了心思去討他的歡心了。
就在戚貴妃死後,蕭昱失蹤之後,他也曾以為這個人的目光會放到自己身上的,可即便他為朝臣交口稱讚,即便他做了太子,他看他的眼神永遠都是那樣的冷漠入骨,甚至暗藏殺意。
太上皇微微閉了閉眼,沉沉地嘆了嘆氣,對於昱兒以外的孩子,他確實太過冷漠,卻也從未想他還存了這樣一番心思。
他變成如今這個樣子,也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不過事到如今,說什麼也是徒勞了。
“我恨你,更恨成為了你兒子的自己,我為什麼要是你的兒子?”江陽王道。
“是朕對不住你。”太上皇無奈嘆息,沉吟了一陣說道,“朕真心的勸你一句,不要再去做無謂的事,你若安份守己在江陽,你永遠都還是江陽王。”
江陽王冷然一笑,起身道,“父皇,那你可就註定失望了,乾坤殿那把龍椅,我要定了。”
從他出生到現在,大約是第一次與他這個父親說了這麼多的話,也是最後一次。
這麼多年,為了得到那個位置,他已經付出太多,也失去太多。
太上皇看著江陽王決然而去的背影,眼中有著深深的歉疚,顫抖地伸手摸出枕頭下的一粒藥丸放進嘴中嚥下,沉痛地闔上眼簾,眼前卻緩緩浮現出過往的光影,一幕一幕清晰而鮮明
他這一生真是造了太多孽,負了太多人。
過了一會兒,太醫們送藥進來,才發現床上的人早已沒有了呼吸,驚惶地奔出去宣道,“太上皇駕崩了!”
☆、一寸相思一寸殤44
這樣的晴天霹靂,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難以相信。
蕭昱整個人為之一震,開口的聲音顫抖而嘶啞,“你你說什麼?”
太醫驚慌地伏跪在地,痛聲回道,“陛下,太上皇駕崩了。”
“不,不會的。”蕭昱疾步衝了進去,看著太醫們面色沉痛的跪了一地,沉聲斥道,“你跪著幹什麼,怎麼還不救人?”
“陛下節哀,太上皇已經呼吸全無,臣等迴天無力了。”太醫們痛聲回道睃。
蕭昱不相信,自己走近床邊,顫抖地伸出手去,才發現床上的人真的已然沒有了呼吸,他腳下一軟地跪在了床前。
他沒想到,早朝之上就真的成了他們父子的最後一次相見。
他當時應該自己送他過來的,他應該早些來看他的鵓
鳳婧衣看著悲慟的蕭昱,走到他的身邊,想要安慰他,可是這樣的時刻,任何安慰的話都是徒勞的。
然而,所有人悲痛之時,唯有一人面色有些失常怪異。
那便是剛剛回宮見過太上皇的最後一個人,江陽王。
他不可置信地走近,怔怔看著床上已然闔然長逝的人,為什麼就這麼死了,就在他一轉身之後就這麼死了。
鳳婧衣望了望床上的人,隱隱瞧見了唇角的血跡,不由走近伸手觸了觸,指尖果真是一點異樣的暗紅。
她深深呼吸穩住心神,朝著跪著的太醫們道,“半個時辰前,你們不是還說太上皇無礙,這是怎麼回事?”
一名太醫一抬頭看到她指尖的血跡不由大驚失色,而後朝向蕭昱道,“陛下,請恩准微臣為皇上再診斷一次。”
蕭昱痛苦地斂目,嘆息道,“去吧。”
鳳婧衣讓開,將蕭昱從地上扶著站起,吩咐宮人搬了椅子進來讓他坐下。
“先等太醫看過再說。”
可是,心中卻隱隱覺得太上皇的突然駕崩透著蹊蹺。
一名太醫仔細診過之後面色有些驚惶,卻又跪在了床前不肯說話,鳳婧衣見狀,道,“空青,你過去看看。”
空青上前檢視了一番,又沾了血跡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