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犀郡主卻將目光落在了安順身後,裹著一身雪狐鬥蓬的人身上,太子從南唐帶回了南唐長公主她是知道的,只是一直沒有帶進宮裡來,而安順最近又不在宮中,想必就是被他派去行宮伺候這一個去了。
所以,雖還看不清面容,也可肯定這是南唐長公鳳婧衣無疑。
“奴才給郡主,鄭小姐請安。”安順行禮道。
“安公公勉禮。”靈犀郡主笑意溫婉。
鄭寶珠認出了安順後面的人,道,“又是你?”
鳳婧衣回神來,望向站在對面的兩人,並沒有打算在這裡跟人做口舌之爭。
“長公主,好久不見。”靈犀郡主道。
安順聽了面色微變,宮中都知道太子殿下立了南唐長公主為太子妃,郡主見了不行禮倒也罷,還稱為長公主,這豈不是失禮。
鳳婧衣淡然而笑,“確實好久不見,沒想到還能在這裡見到郡主。”
如果沒有她,如今這北漢太子妃就會是她眼前這個人,皇后和北漢王一直屬意是靈犀郡主的,蕭昱一意孤行立了她為太子妃,可想而知自己現在在宮裡和這些貴族女子眼中是多麼可恨。
“再過幾日就到除夕了,我們幫著皇后娘娘操辦年夜宮宴,到時候還望長公主賞臉赴宴。”靈犀郡主笑著說道。
鳳婧衣平靜地笑了笑,道,“本宮久居南方,不習慣北方嚴寒,最近身體不適,所以便不來湊這個熱鬧了。”
她無非是想告訴她,自己多麼得北漢王和皇后看重,像這種幫忙操辦宮中宴會之事,理當是由她這個太子妃來的,可是皇后卻讓她們來了。
“聽說長公主已經來豐都兩個月了,怎麼也不見入宮拜見皇后和貴妃娘娘,皇后娘娘可是一直想見一見長公主呢?”鄭寶珠嘲笑著問道。
“本宮對北漢諸多不熟悉,太子殿下說得了空會帶本宮去面見皇后娘娘,只是最近一直朝事繁忙,也沒有那個機會去,等得了空一定會去的。”鳳婧衣道。
這樣的話,她敢來問她,怕也沒那個膽子去找蕭昱說。
皇后並非蕭昱生母,關係甚至說不上親睦,她何必送上門去找人不待見。
“除夕宮宴,太子殿下都不帶長公主一起來嗎?”鄭寶珠笑得有些不懷好意。
太子若真是那般寵愛她,為何這樣的場合卻不帶她出席。
鳳婧衣有些不耐煩地皺了皺眉,一旁的安順連忙道,“太子妃娘娘,況將軍應該已經準備好馬車了。”
這鄭小姐平日裡跋扈倒也罷了,不就是不服太子殿下立了南唐長公主為妃嗎?
按規矩,現在應該是她見禮的份兒,莫說她現在還沒進到未央宮為妃,便真是要進未央宮為妃,也還得太子和太子妃點頭同意不是,這個時候卻還處處找人的不痛快,豈不自找不痛快。
鳳婧衣微笑頷首,“告辭!”
說罷,帶著安順與兩人擦肩而過,揚長而去。
“你”鄭寶珠氣呼呼地轉身,望著傲然而去的人。
“行了,走吧,還要趕著去給皇后娘娘請安呢。”靈犀郡主道。
鄭寶珠以為太子不帶她入宮是不算在意她,不想把她帶進宮來見人,可是哪裡知道,正是因為太子太過在乎,才不想把她帶進宮來,讓皇后和她們給她找麻煩。
她不甘心,可是她不甘心又能怎麼樣,太子一顆心全系在南唐長公主身上,連看都不願多看她們一眼。
安順一邊走一邊小心翼翼盯著鳳婧衣的面色,思量了再三勸道,“太子妃娘娘,郡主和鄭小姐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鳳婧衣輕然一笑,“無礙。”
不過幾句無關痛癢的話而已,因為她而讓她們入宮為妃的美夢落空,心中對她有怨也是可以理解的。
兩人到了宮門處,上了馬車便急急趕回了行宮去。
鳳婧衣一進冬之館便聽到瑞瑞哭鬧的聲音,快步進了房中見沁芳抱著孩子怎麼哄都哄不住,連忙上前接過去自己抱著。
“怎麼了,哭成這樣?”
“主子你可是回來了,瑞少爺玩著玩著,大約不見你就哭了,我和奶孃怎麼哄都哄不住。”沁芳道。
平日裡,孩子都是主子自己帶著的,主子進宮去了,好一陣孩子沒看到親孃,就開始哭鬧了。
鳳婧衣看著小傢伙眼淚汪汪的樣子不由心疼不已,一邊抱著哄著一邊道,“好了好了,孃親在這兒呢,在這兒呢。”
瑞瑞果真一會兒便止住了哭泣,她看著漸漸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