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畫紙攤到桌上,“請畫出南唐長公主的畫像。”
上官敬望了望他,訝然道,“這是”
“實不相瞞,兵部侍郎靳大人前些日被暗殺了,太后和皇上懷疑是南唐長公主未死,追查線索又一無所獲,所以希望能拿到南唐長公主的畫像,方便尋人。”孫平直言道。
上官敬望了望畫紙,道,“說實話,本官已經許多年不曾動過丹青,怕是畫不出來。”
“上官大人,皇上就是不願為難鈺嬪娘娘,這才讓奴才悄悄來府上找你。”孫平嘆了嘆氣,又道,“太后一早將鈺嬪娘娘帶到了永壽宮去,逼著她畫出南唐長公主的畫像,腕骨都被斷了,若不是皇上及時趕去了,只怕傷得更重。”
“現在呢?現在人如何了?”上官敬緊張地問道。
“上官大人安心吧,現在人在皇極殿呢。”孫平知他掛念女兒連忙說道。
上官敬這才舒了口氣,“那便好,那便好。”
“只是太后說了,三天之內必須拿到南唐長公主的畫像,皇上總不好去逼迫鈺嬪娘娘,只得勞煩上官大人動一動筆,把畫像給畫出來讓咱家帶進宮去了。”孫平道。
上官敬思量再三,以大夏皇帝那多疑的心思,他若不願將南唐長公主的畫像畫出來,定然會疑心他投降南唐是別有用心,暗中還與長公主勾結一氣。
所以,這畫像,他不得不畫。
“孫公公稍後,本官這就畫出來。”
說罷,差人取來筆墨,提筆勾畫。
而畫出來的自然不是真正的南唐長公主,而是自己已經死去的女兒,上官素。
孫平看著漸漸躍然紙上的女子,心中不由有些起伏,這就是南唐那個神秘傳奇的太平長公主,讓他們大夏皇帝費盡周折也難以尋出來的人。
良久,上官敬將畫像繪成,瞧著畫中之人不由一陣怔然。
“上官大人,既然已經畫好了,咱們就帶回去覆命了。”孫平道。
上官敬這才回過回來,將畫像遞給她,又道,“以後小女在宮中,還請孫公公多照應些。”
孫平一邊將畫像收起,一邊笑語道,“這是哪裡的話,鈺嬪娘娘恩寵的日子還在後頭呢。”
他在宮中多年,也未曾見過皇帝這般緊張過宮中哪一個嬪妃。
“本官送孫公公出去。”上官敬說著,一道出府將人送到了府門外。
孫平帶著畫像入宮,便直接送到了暖閣,鳳婧衣正在邊上小睡,他正準備看又伺好軍師容弈急急趕過來說有要事稟報,他便只能暫且擱下了。
“是查到什麼線索了?”夏候徹問道。
容弈面色凝重地搖了搖頭,說道,“是北漢那邊的訊息。”
夏候徹見他面色有異,便知事情非同一般,擱下硃筆道,“說。”
“剛剛接到訊息,北漢太子已立。”容弈回道。
北漢儲君確立,也就表示北漢的內部鬥爭已經結束,以北漢皇族的野心下一步便可能是盯上大夏了。
畢竟,之前南唐便被大夏搶了先了,他們自然不會善罷干休。
“所立何人?”夏候徹道。
“皇七子,蕭昱。”容弈道。
夏候徹眉眼漸漸沉冷,“皇七子?北漢何時有了這麼個人?”
“北漢七皇子聽說十年前就遇刺失蹤了,不知怎的又回朝了,北漢老皇且深為倚重,如今不僅立為儲君,親自賜了尊號鴻宣太子,就連朝政大事都一併交給他了。”容弈說著,神色頗為隱憂。
“鴻宣太子。”夏候徹喃喃念著這四個字,眉目冷沉如冰。
他有預感,這將會是他將來統御天下的最大敵人。
“北漢如今已由太子執政,基本上他除了還沒有登基,已經相當於北漢皇帝無異。”容弈道。
北漢的其它皇子他們多少都有了解,也深知他們所有人手中的勢力弱點,而這個突然冒出來登上太子之位的皇七子,卻是他們全然陌生的人物。
夏候徹緊抿著薄唇沉默了良久,道,“儘快查出他的底細。”
“如今恐怕有點困難了,我們在豐都城所有的探子都失去了聯絡,而這個鴻宣太子又一向行蹤隱秘,一時間根本無從下手。”容弈道。
雖然還不曾瞭解這個人,但他們都知道,這個鴻宣太子將會是大夏最大的威脅,而一個摸不清底細的敵人,無疑是更加危險的。
夏候徹揉了揉眉心,微微嘆了嘆氣,“你設法親自去一趟北漢,摸清楚他的底細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