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強體健,還沒到性命之憂的地步。
“我們抓得兩個當場就自盡了,什麼也沒問出來。”鳳景說著,不由恨恨地咬了咬牙,道,“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大夏的人乾的。”
鳳婧衣垂眸,沉吟不語。
“一定是夏候徹眼看著戰場上失利,大夏糧草不繼難以和南唐打下去,便暗中派人來刺殺你我,只要我們兩個死了,南唐無主自然又是一盤散沙,到時候他揮軍而來就是輕而易舉的事。”鳳景憤恨不已,眼中殺意沉沉。
若非南唐也需要休養生息,擴充兵力,他不會在玉霞關就那樣善罷干休。
“不是他。”鳳婧衣平靜說道。
如果是隻衝著鳳景一人而來,她也許還拿不定主意,可出手的人連她也算在其中。
她想,應該不是夏候徹派的人,他若要殺她,在玉霞關就不會那樣出手救她性命。
如果是他派人來的,他身邊有的是比這身手更好的人,會有更周密的計劃,會讓他們根本沒有還手之力,而這些人雖然傷了她和鳳景,可並沒有成功取下他們性命。
不過,不是他派來的人,也會是大夏朝中的人派來的。
最有可能對他們下手的,莫過於如今的大將軍,方湛。
鳳景不可置地看著她,許久都沒有說話,目光漸漸鋒利逼人。
“皇姐,如果不是他,還能有誰?”
鳳婧衣沉默地望著他,有些無言以對。
“皇姐,就因為他在玉霞關救你一次,你忘了當年他是怎麼要置我們於死地,是怎麼帶兵攻進金陵城的嗎?”鳳景站起身,不知是激動還是憤怒,整個人都有些顫抖。
鳳婧衣抿了抿唇,知道自己再說下去,只會讓鳳景更加生氣,索性便不再言語。
這些恩怨,不是她說可以了斷就能了斷的,就算她能放得下,鳳景和在兩國交戰死傷的將士也不會答應,大夏朝中的臣子也不會答應。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已然不是她與他的一己私情可以化解的,她只是可憐腹中這個將要出生的小生命。
他何其無辜,卻要捲入他們的恩怨爭鬥之中。
沁芳看著沉默下來的姐弟兩人暗自嘆了嘆氣,皇上幾次險些死在大夏人的手裡,她喜歡的上官姑娘,也是因大夏攻佔金陵而死,他恨大夏是應該的。
可是主子,她在大夏三年,在恨與愛中掙扎,又何嘗過得輕鬆。
她本就是心善之人,夏候徹過去對南唐是太過狠厲,可是那三年對她卻也是真心真意的,主子心軟也是情有可原。
可即便是那樣,她也咬牙做了所有她能為南唐所做的一切。
她們兩個都不說話,整個飛鳳閣便安靜得有些壓抑,直到墨嫣帶著兩人匆匆從宮外回來,進殿看到躺在床上的人便問道,“公主傷勢如何?”
“無礙,查出刺客的底細了嗎?”鳳婧衣直言問道。
墨嫣接過沁芳遞來的茶,抿了一口方才回道,“是方湛派來的人,他的兵馬駐紮在玉霞對面的鳳陽,最近調動頻繁可疑,我以為他是要再出兵,便重點放在了刺探軍情,他卻暗中派人摸進了玉霞關,想要對你和皇上下手,我發現不對勁猜到他可能會趁著祭天大典動手,就趕緊從玉霞關趕回來了。”
鳳婧衣點了點頭,道,“我想,也可能是他。”
一來,方湛的人還駐紮在南唐邊境,南唐這邊比較熟悉。二來,他一想為大哥方潛報仇,而現在夏候徹又下令撤兵了,大夏加之糧草不繼,起碼短期之內不會再兵發南唐。
於是,最簡便有效的辦法,就是擒賊先擒王,除掉她和鳳景兩人,南唐便會成為一盤散沙,再想平定就是易如反掌的事了。
鳳景當初下手殺方潛,也是因為她而起,此事她也脫不了干係。
“人都抓住了嗎?”鳳婧衣問道。
墨嫣沒有說話,只是望了望一直沉默不語的鳳景,有些難以開口的樣子。
鳳景面目冷然,道,“抓到的都殺了,已經讓人送往鳳陽,朕會讓他們看清楚,南唐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鳳婧衣擰了擰眉,撐著坐起身,“鳳景?你現在怎麼怎麼變得殺人不眨眼了?”
她知道鳳景長大了,變了。
從她得到他殺方潛的訊息之時,她就知道。
可是,他沒想到他變得這麼嗜殺狠辣。
“是那些人先要殺我們,若不是墨姐姐及時趕回來了,你現在看到的我就是一具冰冷的死屍,說不定連你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