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那本公主就成全你,讓你到九泉之下和你的家人團聚去吧。”夏候徹抬手,示意身後的侍衛和死士準備動手。
一時間,廢墟之上,殺氣激盪而起。
此時此刻,不遠處的殘牆之上,並排坐著兩個人,身姿窈窕的女子戴著面具,細細地拿著毒粉擦拭著手中的短刀。
“凌之軒,現在聽清楚了,你這五年娶了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而坐在她身邊的凌之軒渾身顫抖著,憤怒和震驚之下,已然面色煞白不似人樣。
“雖然我不怎麼喜歡這個師姐,不過眼看著她讓夏候縭陷害,也實在太有辱師門尊嚴了。”
沐煙手著將擦了毒粉的短刀入鞘,放到凌之軒手中,說道,“你要還是個男人,還有一點良心,現在就去殺了夏候縭那個賤人。”
說罷,她一抬手解了他的穴道,起身離開。
夏候縭,與其讓你死在你恨的人手裡,不如讓你死在你愛的人手裡,那才是對你最大的懲罰。
只可惜,夏候徹他們快要來了,她不能再留在這裡看好戲。
凌之軒顫抖地靠著牆坐著,手撐著地想要站起身來,卻幾次都摔坐在了地上,最後只能慢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那天夜裡,他一出宮便這個自稱是清顏師妹的人給攔住了,手中拿著宗珩的長命瑣,說如果要找孩子就跟她走。
然後,一路蒙著他的眼睛將他帶到了這裡。
輾轉五年,他又回到這個讓她魂牽夢縈的地方,曾經的美好畫面都還恍如昨日一般清晰,眼前卻只剩殘牆斷壁
他被人點了穴坐在這斷牆後面,看著她一個人回到園中焚香祭拜,一個人默默地向死去的爹爹孃女兒說著話,他的心也快被撕扯得碎了。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萬萬沒想到靖縭會出現在這裡,而他以這樣的方式才得知五年前在這裡發生的一切,以及永壽宮的驚天之局。
他沒有想到,一向端莊溫柔的靖縭,一向事事以他為重的靖縭,竟會有著這樣陰毒可怕的心機,就為了和他在一起,那樣殘忍的殺害了他的家人,她的女兒
這五年,顏顏無時不刻的在追查著顧家的血案,在尋找著兇手的蹤跡。
而他,竟然在這五年與顧家滅門的仇人共結連理,生兒育女。
從斷牆後到園中的一段路並不長,他卻彷彿用盡了一生的力氣方才走進去。
“宗大人”侍衛驚聲喚道。
夏候縭聞聲一震,驚恐地轉過身,竭盡全力讓自己保持著以往端莊溫柔的儀態,“駙馬,你什麼時候來的?”
宗澤遙遙望向她身後的青湮,酸澀的眼眶瞬間落了淚,痛悔交加卻無言相對。
夏候縭緊張地望著他,看著他看顧清顏的目光,一股深深的寒從心底蔓延開來
他什麼時候來的,他又聽到了什麼,她不敢去想象。
她勉強保持著臉上的笑意,說道,“駙馬,母后和皇兄已經找到珩兒了,我們”
宗澤的目光緩緩望向她,卻再沒有了往日的平和,只有千里冰封的森涼,讓人如置寒冰地獄。
“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他一字一頓地問道,每一個字都似刀鋒般冷銳逼人。
夏候縭抿了抿有些蒼白乾裂的唇,顫抖地笑問,“駙馬,你說的什麼”
“夏候縭,你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他字字含恨地質問道。
他恨這個惡毒的女人,他更恨他自己。
他眼盲了,難道心也瞎了嗎?
竟然就那樣信了她的話,信了整整五年。
夏候縭望著他,搖頭辯解道,“駙馬,我”
宗澤一步一步地走近她,一句一句地逼問道,“五年前你就在這裡殺了我的父母,我的女兒,是不是?”
夏候縭手緊握成拳,搜腸刮肚想要開口辯解,卻想不出從何說起。
“永壽宮裡,也是你設局陷害她,是不是?”
不然,怎麼就那麼巧,他說了要和離,她說等珩兒過完生辰,偏偏就在珩兒生辰那天就出了那樣的事。
“不是的,是顧清顏她套我的話,珩兒在她手裡,我才不得不假意承認拖延時間,不是你想的那樣”夏候縭焦急地辯解道。
說著,她扭頭望向後面一臉漠然的女子,道,“顧清顏,是故意把我和駙馬都引到這裡,騙我承認罪名,好離間我和駙馬的感情”
否則,宗澤怎麼會恰好出現在這裡,又將她們的對話聽了去。
青湮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