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個男人,她曾經傻過。
可是,已經蠢過一次了,她不想再蠢第二次。
“你傷了我兒子,你今天也休想活命。”夏候縭憤怒地道。
“事到如今,我還會怕死嗎?”青湮掃了一眼她身後的人,冷然道,“只不過,今天死在這裡的是你還是我,那就不知道了。”
“不怕實話告訴你,他之前是要與我和離,跟你遠走高飛的。”夏候縭坦言道。
青湮面色微變,“什麼和離?”
“他連給皇兄上呈的和離書都寫好了。”夏候縭瞧著她面色驚訝,連忙繼續說道。
世界上有哪個女人,願意承認自己的丈夫心裡想的唸的是別的女人,只不過她現在真的沒有辦法,只有寄希望於顧清顏能看到宗珩是凌之軒的骨肉分上,不要加害於他。
靳家的密探已經一路尋著顧清顏的行蹤在追查宗珩的行蹤,一旦找到了孩子,她才不會再跟她多加廢話。
當日在永壽宮沒能將她就地正法,今日便是除掉她的最佳時機。
“所以,你才迫不及待地把我引入宮中,向我坦白顧家的滅門案,逼得在永壽宮裡殺了人,再引他來看到那一幕,讓我落到百口莫辯的地步。”青湮一句一句一說道,字字含恨。
她一直不明白,她怎麼就突然承認了顧家的滅門血案,原來是要逼得他們反目成仇,將他留在自己身邊。
不過,這樣的原因卻也是她不曾想到的。
她不知道,他當時是做了那樣的決定。
“我也不想做到這一步,是他逼我的,是你們逼我的。”夏候縭說著,聲音有些激動顫抖,“如果不是你出現,他不會想要離開我和珩兒,五年來我苦心獨詣地等著他,只要他還在我身邊,即便他一直放不下你,我也認了。可是,到頭來他還是要走,要拋下我和珩兒,我好不容易才和他在一起,我不能就這樣失去他,不能就這樣讓我的孩子失去父親。”
“你確實很不容易,那般費盡心機把我顧家除掉,再裝做與他偶遇的樣子施以援手,用這樣欺騙的手段把一個男人留在自己身邊,你就真的幸福嗎?”青湮望著數步之外的人,只覺得可恨又可悲。
也許她是真的有喜歡凌之軒,但更有著自己看上的人,卻和她這樣的平民百姓在一起,皇家貴族的驕讓她難以忍受這樣的挫敗,所以才那樣不擇手段地也要得到。
“那也是我的事,不必你來操心。”夏候縭道。
雖然,她最終得到她的人,卻一直擁有不了他的心,但這五年他們一樣過得好,如果沒有這個突然冒出來,他們這一生都會在一起,相依相伴,白頭到老。
“你們的事,我自然不操心,我要的只是你為五年死在這裡的人付出代價。”青湮面目冷然道。
“顧家的人是我殺的,你的女兒也是我殺的,你要報仇衝我便是,休要害我兒子。”夏候縭緊張地道。
雖然她恨不得將眼前的女人殺之而後快,可是宗珩還在她手裡,她只能咬牙一再忍耐
可是,這樣被動的局面對她是極其不利的。
“那麼心疼你的兒子,那好啊。”青湮冷冷笑了笑,道,“你就在這裡,就在殺害我顧家滿門的地方以死謝罪,我便放了他。”
“你”夏候縭咬牙切齒,握劍的手一緊,卻又不得不忍耐。
“怎麼,怕死了?”青湮冷笑,道,“那你憑什麼要我放了你兒子。”
她是帶走了宗珩威脅她,但還沒像她那般喪心病狂真的對孩子下手,那日射傷宗珩也是誤傷,她已經讓淳于越給他治了傷。
她的目標,只有她夏候縭和靳太后而已。
然而,此時卻有人快馬而至,回道,“公主,皇上和太后已經找到了宗少爺,正往這裡趕來。”
“真的找到了嗎?”夏候縭猶不相信地道。
“是的,宗少爺在太后身邊,傷勢也已經好多了,太后娘娘讓屬下來通知公主。”那人回道。
夏候縭點了點頭,得意地望向對面形單影隻的人,道,“顧清顏,現在你還有什麼籌碼來威脅我?”
青湮對於宗珩的事並未有什麼意外,也沒有因為失去威脅籌碼的慌亂,如果她不想讓孩子回去,他們又豈能找到活人。
“我是恨不得殺了你,可我沒有你那反心腸狠毒,對一個孩子也下手,孩子現在還給你了,你也該交出你的項上人頭了。”
說罷,緩緩拿起了祭尊顧家香案上的利劍。
“好啊,既然你要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