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讓她死在別人手上,只怕終於一天,也會讓她死在他的手上。
兩人坐了一會兒,夏候徹便接抱了她回內室,想來是這幾日也累了,加之明天還有要事也什麼精氣神折騰她,只是抱著她躺在床上睡覺了。
他閉著眼睛似是要睡著了,窩在他懷裡的女人卻睜著眼睛一聲不吭地望著帳頂,不知是在思量著什麼。
鳳婧衣躺的不舒服又挪了挪地方,夏候徹微微皺了皺眉,沒有睜眼,“睡不著?”
“嗯。”
“你呀,現在竟是跟人反著來過,回去好好給朕改回來。”夏候徹訓道。
她一向是懶散性子,想睡便睡了,結果總是白天睡了覺,一到晚上又翻來覆去睡不著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睡你的吧!”鳳婧衣道。
夏候徹卻睜開眼,低眉瞅了瞅她道,“朕讓人給你煎個安神的湯藥去,省得鬧得朕也沒法睡。”
“好了,你睡你的,我保證不動不吵了,真把我當藥罐子了。”鳳婧衣拉住他沒好氣地道。
這從進了大夏宮裡,她喝了比自己十幾年來加起來還多的藥,有時候都感覺自己渾身都是一股子藥味兒了。
夏候徹瞧她一臉認真的樣子,便也不再強求,默然躺了下來閉眼休息,她躺在邊上倒也真的沒有再鬧騰了。
次日天明,他先起來安排靳太后回宮的事,便也沒有叫醒還在熟睡的她。
將靳太后送離行宮,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後,方才回到房中把人給叫起來用膳,準備出行。
臨行之前,夏候徹特意換了裝束,扮作了行走邊境的商人,一身印滿銅錢紋的長衫,腰上墜著兩三塊寶玉,還特意粘了兩撇小鬍子,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有錢似的。
鳳婧衣半晌才止住了笑意,將人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你就不怕出門遇上劫財的嗎?”
夏候徹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在這寧城與北漢邊境出入最多的便是這種商人,而且也方便讓幾個侍衛扮成家僕隨行。
“你扮成這樣,我扮什麼?”鳳婧衣憋著笑,問道。
夏候徹略一想,不懷好意地笑道,“爺新買的小妾。”
鳳婧衣一咬牙,便將手中的書劈頭蓋臉砸了過去。
可是,最後她還是不得不扮作了剛被人買上手的青樓女子模樣,著實讓她恨了一路。
☆、鴻宣太子,蕭昱1
寧城原是很大的一座城池,但在大夏與北漢邊境已經一分為二了。
大夏這邊的一半被稱為南寧城,北漢那邊被稱為北寧城,兩城之間原有的房屋在寧城一分為二之時便都廢棄了,如今已然是一片空曠的平原,兩城隔著平原遙遙相望。
雖然這些年,大夏與北漢暗中還是關係緊張,不過邊境還一直有商旅和百姓往來,這讓鳳婧衣一行混入北寧城也容易輕鬆了。
進到北寧城,安排好住處,天已經黑了。
夏候徹陪她用了晚膳,便道,“我要出去一趟,你在客棧好好休息。攴”
“我不能去嗎?”她問道。
夏候徹無奈的擁著她,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道,“素素,別任性,那不是什麼好玩的事,你在客棧等著就行了,一個時辰我就回來了。”
鳳婧衣心不甘情不願地點了點頭,道,“那你小心些。謇”
他不帶她去,那她就得自己想辦法去了,可是事出突然,又不曾跟隱月樓的人有所計劃,公子宸尚在照應青湮那邊,她一個人單獨行動風險就有些大了。
既要趕在他出門之後走,又要趕在他回來之前回來,還要不被北漢的人發現,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兩名護衛就在隔壁房間,若是遇到有什麼事,他們會先帶你到安全的地方。”夏候徹吻了吻她的臉,叮囑道。
“嗯。”她含笑送他出門,回到房中坐了一會兒,熄了燈火做出就寢的樣子,實則脫了鞋提著悄無聲息地從後窗一躍而出。
夏候徹去了北寧城之後的北漢兵馬大營,她自然不能再去那裡跟他撞上,便去了北寧城守將狄雲的府第,這是北漢鴻宣太子掌權之後新提拔的武將。
這一點,鴻宣太子蕭昱和夏候徹倒是行為如出一轍,都是讓自己親信守衛邊境重要關隘,不過既然是他親信便總會有與鴻宣太子聯絡的線索,尤其在最近鴻宣太子數度調動邊境兵馬的動向來看,他們的聯絡應該不少。
不說別的,起碼要找到線索,估算到北漢何時會對大夏開戰,那麼她才能讓自己的計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