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參加葬禮,穿著妝容自然都是素淨,襯著她還有些略顯蒼白的面色,整個人更顯得楚楚堪憐。
她到桌邊坐下,沁芳給她盛了粥,問道,“那皇上那裡”
雖然她沒有多說南寧城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想來她與皇上的矛盾總還是因為上官將軍,之前那個荷包的事足可見大夏皇帝有多介意,何況如今更得知上官將軍在世,這心裡的結就更深了。
“再看吧。”鳳婧衣說罷,垂眸喝著粥,再沒有說話。
說實話,她之所以恨那個人,無非是因為上官邑死在了他手上。
如今,上官邑未死,她也沒有再沒有非要取他性命的念頭。
可是,她都無法放下仇恨,放過靳太后和靳蘭軒她們,他又怎麼可能放下仇恨,放過她和上官邑。
縱然非她所願,終究也難免要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沁芳知道,她既然回來了,自然便也有她的打算,便也就不再去追問什麼。
只是,想到主子和遠在北漢的上官將軍,還是難免為其心酸。
可是,上官將軍既然沒有死,為什麼這一年多了都不來找公主,既然見到了,以他對公主的心思,怎麼會眼睜睜地看著公主被大夏皇帝給帶走了。
鳳婧衣一個人吃了兩碗粥,方才整理儀容出發去清寧宮,剛出去沒走多遠便遇上了等著她同路的靜芳儀。
“蘇姐姐怎麼在這裡等著,也不進去叫我。”鳳婧衣兩步上前道。
“我也剛過來,估摸著你這會該不多也該出來了。”蘇妙風笑了笑,與她並肩一道走著出了素雪園。
鳳婧衣淡然輕笑。
“你與皇上又鬧什麼了?”蘇妙風一邊走,一邊問道。
以往總還會有擔心什麼的,從之前她竟然敢為了顧清顏對皇上以命相脅,而皇帝都聽了她的之後,他們兩個再出這樣的冷戰戲碼,她也覺得沒什麼好擔心了。
“沒什麼。”鳳婧衣淡然笑道,關於南寧,關於上官邑並不適合向蘇妙風談起。
“之前的事才和好多久,這出了一趟宮又鬧僵了,眼下靖縭公主出了事,以靳太后的稟性還不算到你頭上,這一個個盯著你要置你於死地的人這麼多,若沒有他在宮裡護著你,你在這宮裡怎麼辦?”蘇妙風嘆息勸道。
皇太后唯一的女兒死了,這筆帳算在她頭上,必然是不將置諸死地不罷休,這宮裡能與靳太后抗衡能護住她的人,也只有皇上一個了。
鳳婧衣淡然而笑,卻沒有說話。
她實在不想再與夏候徹繼續這樣糾纏下去了,明明知道上官邑還活著,她無法再若無其事地對著那個人承歡。
可是,蘇妙風說的她又何嘗不知,她在宮中已經樹敵太多,如果失去他的護佑,寸步難行。
蘇妙風側頭望了望她,勸道,“你既喚我一聲姐姐,就別怪我多嘴,皇上是對你動了幾分真心思,可是這麼三天兩頭的你們吵吵鬧鬧,再有什麼情份也會鬧沒了。”
沒人知道在宮外是出了什麼事,大傢伙也都只是在猜想是不是因為靖縭公主的事皇上牽怒鈺容華,只是做給靳太后看的。
她起先也是這麼以為,可是這一見到她,看她那面色神情只怕事情比她猜想得還要嚴重。
這若是讓皇后和皇太后那裡知道其中因由,勢必又會拿出來作文章了。
“妹妹,你要知道,這宮裡從來不缺女人,也沒有誰是不可以取代的,想當年皇貴妃傅錦凰在宮裡的風頭可不比你強盛,你出現能取代了她,自然也可能有人出現會取代了你。”蘇妙風說著,悵然地嘆了嘆氣,勸道,“皇上畢竟是皇上,有些時候你也別太過性子硬,順著他一點於你沒有什麼壞處。”
這宮裡的人,有得寵的時候,自然也會有失寵的時候,皇上自然對上官素有所不同,可若是一直這麼隔三差五的兩人鬧得僵持,皇帝也免不了會厭煩吧。
一個坐擁六宮的皇帝待一個妃嬪情意再深,又能深到哪裡去呢。
“我知道。”鳳婧衣宛然笑道,眼底掠過的卻是苦澀。
她害怕的不是失寵失勢,是自己會漸漸迷了心而失去前進的方向,最終害人害己。
兩人到了清寧宮,其它的妃嬪也都先後到了,個個都素妝素服,胡昭儀和鄭貴嬪相攜而來,看到她不由多打量了幾眼。
“鈺妹妹何時回來的,前日皇上一個人回來了,姐妹們都還以為妹妹是在宮外出了什麼意外呢?”鄭貴嬪一臉關切地笑語問道。
鳳婧衣淡然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