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候徹繼位,其它的皇子都被問罪貶轍,卻唯有這個人還一直留在盛京城內。
“哀家一直聽聞楚王身體不佳,怎麼沒入宮讓太醫們好好看看?”靳太后問道。
“都是些老/毛病了,這兩年一直休養,倒也好了不少了。”夏候淵撥弄著手中的佛珠,淡笑說道。
靳太后聞言點了點頭,一雙鳳眸微微眯起,又問道,“這幾年除夕家宴,你也不見入宮赴宴?”
“小王這樣的病弱之人,入了宮也是掃了各位興致,便就懶得去了。”夏候淵道。
靳太后笑了笑,沒有再說話,一雙眼睛卻精銳明亮著,不知是在盤算著什麼。
楚王府的馬車直接駕到了承天門外,書繡扶著靳太后下了馬車,向夏候淵道過了謝意。
靳太后走了兩步,回頭道,“下個月便是過年了,楚王今年也入宮赴宴吧,你與皇上兩兄弟怕也是許多年不曾見面了。”
“既是太后吩咐,兒臣一定赴約,夜裡風寒,太后早些回宮吧。”夏候淵道。
靳太后扶著書繡的手進了承天門,馬車內的緩緩放下了車簾,眉眼間掠過一絲深冷的笑意。
童樂趕著馬車掉了頭,一邊趕車一邊問道,“王爺,下個月你真的要入宮赴宴嗎?”
“當然。”馬車內的人回道。
他與他那四哥,也確實是多年未見了。
年關將近,前朝後宮都開始忙碌起來了,夏候徹一連忙了半個月才翻了素雪園的牌子。
鳳婧衣到了蘇妙風那裡下棋,天黑的時候才回去,誰知一進門夏候徹已經坐在她暖閣裡了,見著她進來手抵著唇咳嗽了幾聲,問道,“去哪兒野去了,這時候才回來?”
“去了蘇姐姐那裡。”鳳婧衣走近,瞧了瞧他略顯蒼白的面色道,“病了?”
“太醫說是著了風寒。”夏候徹面色疲憊地說道。
鳳婧衣猶不相信,伸手探了探他額頭,果真是有些燙手,“你不是一向百病不侵的,怎麼還染了風寒病了?”
夏候徹抓住她微涼的小手,哼道,“不定就是跟你這待久了,毛病盡傳給朕了。”
以前在軍中風裡來雪裡去,也不見有病倒的時候,這在宮裡生活久了,身體也愈發金貴了。
“這也賴我頭上?”鳳婧衣挑眉道。
夏候徹笑了笑,疲憊地站起身道,“批了一天一夜的摺子沒閤眼,扶朕進去躺會兒。”
鳳婧衣將人扶進寢殿躺下,不經意看到自己手上變了顏色的玉石扳指,白玉扳指不知何時泛起了一縷縷血絲一樣的紅,她不由驚出了一聲冷汗。
這玉扳指是公子宸費盡心機從淳于越那裡坑來的,表面上沒有什麼特別的,但若碰上有毒之物便會立即現出絲絲紅色。
因為怕她在宮中被人毒害,從入宮之時起,這東西便就給了她戴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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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婧衣擰著眉一圈一圈地轉著左手拇指上的扳指,上面一絲一絲的經又緩緩褪盡了。
這說明,她並沒有中毒。
可是她方才進門之前還是好好的,進門之後碰過的只有
這麼一想,她緩緩側頭望向床上疲憊躺著的人。
為了驗證自己手中所想,她伸手戴著扳指的左手去握住了他的手,眼看著那扳指再度現出一絲一絲的紅,最後整個扳指都如血一樣的紅攴。
夏候徹還未睡著,閉著眼睛將她一拉,讓她整個人撲倒在自己身上。
“怎麼了,要陪朕躺著?”
鳳婧衣起坐起身,他卻從被子裡探出手按住了她的後腰,讓她動彈不得彐。
“你病多久了?”
夏候徹眼睛也沒睜,將她放到了裡側拖進被子裡,低頭一邊廝磨著,一邊喃喃道,“有十來天了吧,你這小沒良心的都一點信兒都不打聽的嗎?”
“不是你說忙著,讓我不必過去的嗎?”鳳婧衣道,可是看著手上已經血紅的扳指,心中卻紛亂如麻起來。
這合宮上下,敢對當朝皇帝下毒的人,除了永壽宮那個人,還能有誰?
看來,她已經認為夏候徹不再受自己掌控,想故技重施像當年除掉先皇那樣除掉這個不聽話的皇帝,重新另立他人。
她以為,逼急了她,她最多會利用手中的一部分兵權逼宮奪權,沒想到她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狠毒啊。
自己到底是大意了,她連夫妻多年的先帝都敢下手,何況一個不是自己親生的皇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