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委屈地扁著嘴咕噥道。
夏侯徹頭疼地撫了撫額,瞥了一眼熙熙,這傢伙鬼靈精似的,明明掛著名號的皇帝是他,他卻每天早早就起來跑出去玩了,貪睡的瑞瑞就每次被原泓逮著上朝去了。
小孩子現在又正是好動的年紀,讓他們在朝上一坐一兩個時辰,也確實是坐不住的。
可他還想著,好不容易後繼有人了,自己可以清閒下來了,結果這兩個傢伙一個都不讓人省心的。
“皇帝一點兒都不好玩,我不要玩了。”瑞瑞可憐兮兮地瞅著他說道。
“我也不要。”熙熙跟著說道。
夏侯徹看著兩個兒子一臉委屈的樣子,又不忍再責備下去,伸手摸了摸他們的頭道,“好了,明天開始你不用去早朝。”
他們現在到底還小,確實不適合現在就將皇位交給他們,還是等他們長大些再說吧。
再者,他現在要設法把她再接回來,也需要手握實權,否則下旨發兵總歸名不正言不順。
“真的嗎?”兩個小傢伙一聽,驚喜不已地問道。
“真的。”夏侯徹薄唇微勾,笑語道。
兄弟兩個一個抱住他一腿,興奮地叫道,“父皇你真好。”
孫平進來,瞧著父子三人抱成一團的樣子不由失笑,雖然兩個孩子這一年來跟著他們一起,但卻從來不會像對夏侯徹一般,對他們這些人這般親近,父子終歸是父子。
“容弈有訊息回來嗎?”夏侯徹見他時來,便追問道。
整整一年了,他也不知道她在北漢如何了,一年的時光她和那個人又會變成什麼樣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時光,卻讓他感覺好似是隔了一輩子。
“還沒有。”孫平如實說道。
其實,他們也都大約知道那個人在北漢的狀況,只是現在還不是讓這個人知道的時候。
他身體剛剛恢復一點,若是得知她被軟禁在鳳凰臺,又哪裡還能待得住再養傷了。
夏侯徹皺了皺眉,走了這些日子,算算腳程也早該到北漢了,怎麼這麼慢了?
最後一別之時,他清楚地記得她說了要跟他走的,只是已然過了一年,她答應的話,不知道還作數嗎?
縱然那日險些丟了性命,但能聽到她那一番發自心底的肺腑之言,這一年的罪倒也沒有白受的。
只可惜,自己這一傷便是一年昏迷不醒,一年她在北漢會發生什麼,會和蕭昱變成什麼樣子,他都難以去想。
自認識她,也不過短短數載,卻歷經了他曾經二十多年都不曾歷經的種種,即便其中傷痛多過幸福,他還是想要與她相守到白頭。
“父皇你怎麼了?”熙熙見他發愣,拉了拉他的衣袖問道。
夏侯徹回過神來,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麼?”
雖然他也想讓他們能儘快見到他們的母親,但現在還沒有她的確切訊息,他也不知該如何向他們說,一切還是等找到她回來,再跟他們細說。
“那你困了嗎?”瑞瑞看著他問道。
夏侯徹伸摸著他的頭,笑著道,“沒有。”
“可是我困了。”瑞瑞打了個呵欠,有些無精打采地道。
夏侯徹無奈笑了笑,將他抱了起來放到榻上,道,“在這睡吧。”
“嗯。”小傢伙點了點頭,自己蹭了個舒服的位置就閉上了眼睛。
夏侯徹又將站在榻邊的熙熙給拎上榻坐著,低聲問道,“你也要睡。”
“不要。”熙熙搖了搖頭,拿著玩具自己坐在一邊。
夏侯徹招呼孫平送來了毯子給瑞瑞蓋上,這才埋頭繼續處理送來的摺子。
不一會兒,孫平輕步進來,近前低聲稟報道,“皇上,空青和沐煙姑娘入宮送藥來了。”
淳于越不喜待在宮裡,於是在皇上病情稍稍穩定之後就出宮了,每隔幾日會讓空青入宮診脈送藥,只要沒有特別的問題,便也懶得入宮來了。
“進來吧。”雖然以前一向不喜與金花谷的人打交道,但這回好歹淳于越是救了他一命,他不能不念及恩情。
孫平出去傳了兩人進來,空青給夏侯徹請了脈,囑咐了最近的用藥,便準備走了。
沐煙卻衝到了御案前,將一大張白紙一鋪,道,“題個字。”
夏侯徹理了理衣袖,抬眼看了看她,顯然有些不高興的樣子。
“什麼字?”
“隱月樓要開張了,這不要重新掛匾,你要是能順手提個字的話,那就再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