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摺子的數量相當可觀,足足堆滿了整個木案。阮恆不但一目十行。還寫得一手“好字”。這“好字”自然是與江懷閒右手的筆跡一模一樣,足夠以假亂真。^^而今王爺改變主意,其中緣由不外乎是床榻上那個女子。
“請王爺三思!”
“本王不想那顆好藥浪費在趙懷津身上,長史不必多言。”江懷閒淡然一笑:“還是說,長史要讓本王親自取來?”
“下官不敢,”阮恆暗歎著,叩首道:“一切依照王爺所言,下官這就去辦。”
“長史,三日之內定要送來。”他盯著沉玉越漸灰白的臉色,沉聲補了一句。
阮恆神情複雜,終是低著頭,一言不發地退了出去。
宮內侍衛武功不凡,重重防備,從外潛入需得費一番功夫。不得已,只能動用在皇宮中潛伏多時的線人,將“鳳丸”偷出。
阮恆明白此次即使成功,多年來在宮中的佈置都得悉數被毀。斟酌思量再三,他還是保住了大半重要的棋子,僅僅讓兩三人前去試探。
果不其然,趙懷津早有準備。這幾人剛踏進寢宮與藏寶室,就被大內侍衛盯上了。他們按照阮恆的吩咐,三人各自去取了數樣珍寶,以擾亂視線,暗地裡卻是查詢“鳳丸”所在。
幾人胡亂翻找,侍衛看不出他們的目標,這才現身抓人,欲嚴刑拷打,逼問實情。但尚未擒獲,這三人已是服毒自盡。
聽著下首的人兢兢戰戰地稟報,殿內的趙懷津抬起手,大內總管福如領命,將那三名線人所在的宮殿負責的內官一一押進了天牢。“皇上,知道鳳丸在宮內的人怕是不多”福如神色謙卑,細聲細氣地說著。
趙懷津白皙修長的手一揮,福如立刻住了嘴。多年伺候在旁,這位君王的性情他還是知曉一二地,不該說話地時候,福如絕不會多說一句。
“沒想到,他居然會出此下策。看來,那個女人對他來說確實相當重要。”趙懷津的容貌不似江懷閒地俊美,多了一分剛毅,一雙狹長的墨眸流露出絲絲睥睨眾生的氣勢。
“皇上,凌王生性狡詐,說不準這女子不過也是一顆可有可無的棄子,迷惑眾人。”福如在宮中打滾多年,對江懷閒亦有所聞,便有此一說。
趙懷津眼角一挑,好笑道:“是真情還是假意,以為寡人會看不出麼?”
福如身形一震,連忙伏地請罪。
“起來吧你在宮中多年,也算是老人了,有些事不需要寡人交代了吧”趙懷津抬起眸,眼中滿含深意。
“奴才明白,請皇上放心。”福如連連叩首,就著跪下的姿勢,緩緩退下。看來,太醫院又得換一批新人進來了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殿前,一道黑影從天而降:“主子,宰相大人求見。”
趙懷津垂著頭,沒有看這皇家的暗衛頭領一眼,淡淡道:“不見。”
“是,”暗衛只聽命於歷代皇帝,恭恭敬敬地行禮後,便要離開。
“等下,”龍床上的人又開了口,沉默了許久後才道:“讓他進來吧。”
“遵命,”暗衛的使命僅僅是服從,他輕巧地推開一道暗門,一炷香的功夫後,把一個蒙了雙眼的人送到了寢宮。
“皇上還是這般謹慎,”俞席衡笑了笑,站穩後任由暗衛幫他取下布條,卻沒有立刻睜開眼。趙懷津素來謹慎,連密詔從暗道他進宮,也是蒙上眼讓暗衛扛著。
俞席衡不懂武,別說循著風聲辨別方位,這些暗衛輕盈的步伐,他連密道深淺都感覺不出來。可是,趙懷津依舊將他防得這般嚴密,縱使俞席衡算得上是他的心腹之人。
“愛卿特意前來,有何要事?”趙懷津倚著床榻,漫不經心地瞥了他一眼。
俞席衡這才慢慢睜開眼,見他臉色如常,絲毫不見早朝時的虛弱,不由笑道:“見皇上無恙,微臣放心了。今夜前來,確實有事需稟報。”
趙懷津微微頷首,默許他繼續說下去。
“一是關於吳漢鐘的行蹤,近日與錦官來往頻密,昨夜子時更是在府邸密室中與眾人聚首,恐有二心。”俞席衡不緊不慢地說著,餘光卻緊密注意著趙懷津的面色。
“其二,凌王把鳳丸贈予明玉園的那位侍妾,但那個女子至今仍是昏迷不醒。王府中的大夫斷言,恐怕時日無多了。”
聞言,趙懷津冷冷一笑。江懷閒費盡心思讓人進宮來,莫不是為了那第二顆“鳳丸”?可惜那女人吃了顆芮國至寶,居然不見絲毫好轉,這便是天意吧
“不必理會吳漢鍾,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