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陳景在城內見著漂亮的女子都搶回去做妾,不知多少未出嫁的閨女遭了殃。這回一死,恐怕除了他那城主老爹,無一不拍掌稱好!”那人偷偷議論著,渾然不覺聲音響亮得整個大堂都聽得清清楚楚。
對面的柯柔展顏一笑,撫著肩上的秀髮,湊過來道:“那陳景雖然是個色胚,武功卻不弱。身邊還有不少高手保護著,竟會如此慘死,那行兇者定然身手不凡。”
濃郁的脂粉味隨著她的動作,飄散了過來。沉玉揉揉鼻子,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挪開了一些。管它的,只要這人死了,小虎就沒理由繼續留在那美公子身邊,傻傻地守著了。
想到這裡,沉玉埋頭扒了好幾口,把筷子一放,就要告辭。“多謝柯姑娘這一頓飯了,有緣再會了。”
柯柔一愣,倒是沒有多作挽留。“沉公子,我們後會有期。”
用袖子擦了嘴,沉玉便出了客棧。這麼漂亮的美嬌娘,還是一家大當鋪的東家,如此熱絡地貼到她身邊,肯定不安好心。想來那包袱內的玩意兒肯定不止值三萬兩白銀,自己這樣的肥羊可不容易見到,想必是要從她身上多榨出些油水。只是這如意算盤,可要尋錯了物件。
反正豬頭將軍的賞賜,不可能有下次了,跟柯柔也不會再有關係,一下子就把這人拋諸腦後了。
回到客棧,便看到小虎傻乎乎地站在子何公子的房前,抱著佩劍,一臉煞氣。來往的小二瞅見他這模樣,嚇得臉色蒼白,幾次都不敢上前,繞道而行。沉玉走過去,橫了他一眼。“小虎哥,你不會自我離開後,就一直都站在這裡吧?”
“隔壁是你的房間,再過去才是我的。如果這裡有什麼事,我無法及時趕來,倒不如在此處守著。”小虎點點頭,正色道。
沉玉除了嘆氣,只能嘆氣了。“我剛聽到訊息,那陳景昨兒死了,不必繼續留在這裡了。”
“死了?此話當真?”他有些不可置信,昨天還活生生的人,怎麼就突然沒了?
“不知道是誰做的,城主已經去認了屍首,怕是不會錯的了。”頓了頓,她又道:“採買的東西我已經備好了,出來已久,該回詠城去了。”
“都買好了?”小虎又愣了愣,她這才出去半日啊。
“託了熟人,明早便在城門那裡等著。”看他一臉不捨,沉玉不悅道:“如果小虎哥想留在這裡,我獨自回去就好。豬頭將軍那裡,我自會尋個理由擋了去。”
想了想,小虎終是耷拉著腦袋,應道:“我們確實該回營了,今晚就向子何公子告辭吧。”
“隨你,”沉玉吃得有些撐了,昨晚睡在地上也不踏實。打了個哈欠,便回房睡午覺去了。
既然陳景死了,江懷閒也沒有再挽留兩人,晚上叫了一大桌菜,為他們辭別。酒壺早給沉玉挪到角落,生怕小虎喝醉誤事,明兒又回不去了。
“多得兩位兄弟出手相助,在下以茶代酒,聊表敬意。”燭火下的江懷閒多了一分暖意,柔和親近,小虎愣愣地把手裡的杯子往口裡一倒,卻完全不知自己喝的是什麼。
沉玉自顧自地吃著桌上的精緻菜餚,恐怕過了今日,再要吃上怕是不易了,絲毫不再理會身旁神色怔忪的小虎。
“公子言重了,若是旁人見了,定也會伸出援手的。”小虎不好意思地抓抓頭髮,笑得憨厚。
在江懷閒身後的小元鄙夷地瞄了他一眼,這大個子也不看自己有多少儘量,竟敢把主意打到主子身上來?
見沉玉埋頭吃菜,對江懷閒敬的查不聞不問,小虎窘迫地在桌底下踢了踢她的小腿。又不注意力度,疼得她兩眼淚汪汪地轉過頭來。江懷閒一怔,卻見她舉起杯子道:“今日一別,不知何時再遇,我敬公子一杯”
最好後會無期!
說完,“刷”地放下茶杯,繼續拿起雙筷想要夾菜。小虎看不過眼,又踢了她一腳。沉玉怒了,丟下筷子,冷冷道:“我吃飽了,你們慢用。”
真是的,倒不如她自己再叫一桌菜,回房慢慢吃,省得在這裡吃飯也不省心!
小虎內疚地瞥了眼沉玉離開的身影,尷尬地道:“黑頭脾氣向來如此,公子莫怪。來,公子體弱,多吃菜!”
“好,”江懷閒一邊應著,一雙美目不自覺地瞟向門邊。
殷勤地幫他夾了好幾筷子的菜,小虎直美得心裡冒泡,一股腦地把碗裡飯菜吃得乾乾淨淨。半個時辰後,只覺眼皮直打架,來不及說些什麼,“砰”的一聲便趴倒在桌上,呼呼大睡。
“這麼多的菜,迷暈一頭牛都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