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是蕭祈故意推諉責任。才逼得黑連落得如此境地,難為他數年來對蕭祈的仇恨有增無減。若不是趙懷津派人刺殺,蕭祈不顧性命前來相救,此刻黑連怕是性命難保。
於是,多年的誤會終是解開
黑連剛拾起草藥,只見十數人手持佩劍湧了進來,不悅地正要動手,卻被蕭祈抬手製止了:“你們是什麼人?”
“府中有病重之人。請蕭大夫隨我們走一趟。”為首的魁梧男子看了黑連一眼,恭敬地拱手道。“憑什麼要跟你們走?”黑連冷哼著,跨前一步擋在榻前。
“病人是蕭大夫的故交,單名一個玉字。”那男子畢恭畢敬地說著。揮手讓人抬來轎子,候在門口。
見他毫不遲疑地起了身,黑連無奈地伸手攙扶了一把:“蕭祈。我陪你去。”
“主子有令,只需蕭大夫一人足矣。”魁梧男子聞言,低頭又開口道。
黑連正要發飆,蕭祈連忙安撫道:“你在這裡等著,我去去就回。”
說完,沒有回頭看看他的臉色,快步出了屋門。r /》
怔怔地站在原地,耳邊聽著外面遠去的腳步聲。黑連眼底掠過一絲擔憂之色
蕭祈下了轎。四周昏暗猶若黑夜,分明身處於地下室之中。轎子外再無旁人。轎伕應是奉命送他過來便撤了出去。他扶著石壁,一步步朝內走去。片刻後,火光明亮。
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他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入目地是一張翠綠的玉床,滾滾的寒煙下,隱約顯出沉玉恬靜的睡顏。蕭祈大步走近,兩指立刻搭上她的手腕,果然,了無聲息。
俯身瞧見她頸下枕的顯然是千年冰枕,他這才明白沉玉的屍首數日未曾腐爛的原由。“她服下地藥,是你所贈之物?”江懷閒的視線落在玉床上的人兒,淡淡道:“解藥在何處?”
“沒有解藥,”蕭祈面無表情地回答著,目光在他的面上停了片刻:“是誰逼她到這樣地田地,凌王能為在下解惑麼?”
江懷閒的雙眸這才看了過來:“需要什麼,蕭大夫儘管直說。”
蕭祈盯著他笑了:“如果在下需要王爺的心頭之血,也能備下麼?”
“放肆!”隱在暗處地俞席衡聽見此話,現身厲聲呵斥。
江懷閒沒有開口,只定定地睇著蕭祈。後者垂下眼簾,苦笑道:“此藥是在下畢生研究所制,根本不可能有解藥。王爺,斯人已逝,就讓沉玉入土為安吧”
“不,”江懷閒斬釘截鐵地拒絕著,眸底有一瞬的迷茫:“不,本王不相信!”
從看見沉玉倒下的那一刻起,他只覺得懷裡的人睡著了,自己也僅僅做了一場夢。夢醒後,沉玉胡鬧得夠了,便會睜開眼,繼續耍著小聰明,像以往那般與他作對。
一天,兩天,三天這個女人睡得真久,安安靜靜地躺在白玉床上,看不見那雙靈動的烏目,在想到鬼主意時閃閃發亮的神采;柔軟的粉唇褪去了血色,閉得緊緊的,再聽不見那有些聒噪地聲線;冷冷冰冰地身子,溫暖不再
抿著薄唇,江懷閒收拾了心情,恢復了往常的神色:“本王給你七日地時間,希望蕭大夫不會讓本王失望。”
蕭祈沒有再說什麼,看著他與俞席衡離開了密室。瞥向玉床上的人,只惋惜地輕輕嘆了一口氣
江懷閒出了陰冷的密室,重新回到陽光下,刺目得有些適應不了。他在那裡守著,卻始終沒有等到沉玉睜眼的那一刻。御醫被秘密請去,除了搖頭便是嘆息。任何道出一個“死”字的人,都直接被送去了趙懷津的寢宮。那裡對於所有人來說似乎是無尚的榮耀,可惜那處早已成為阿鼻地獄,留候的御醫無一例外會步上趙懷津的後塵
對外宣稱皇上病重,一位接一位的御醫進了寢宮,卻再不曾有人走出來。江懷閒沒有刻意封鎖訊息,如今朝廷上幾乎無人不知。
大臣們雖然急躁,卻也無人敢踏入皇上的寢宮,一探究竟。這對江懷閒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王府前人流不斷,不少大臣看出當今的形勢,早早便來巴結討好,卻一律吃了閉門羹。江懷閒一招以退為進,原本的頑固派大臣卻慌了手腳。
東宮大火,太子不知所蹤。如今皇上病重,芮國不可一日無君,許多事若不依靠凌王,根本成不了事。縱使再不願,江懷閒的聲望與歷年來的戰功,確實是最為適合繼承帝位的人選。
“王爺,禁軍已完全掌握,至於太子的行跡尚未有訊息。”俞席衡沉吟片刻,終是開口打破了沉寂。
江懷閒微微頷首,費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