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他的命運,他來得不是時候。如果早15年的話,那時與西夏開戰,宋朝打破一切陳規陋習,只要是有用的想法就都會採納,他那時出現,不難博取功名;可是15年之後,不說現在皇帝都在病中,早些年的慶曆新政裡,已經有明文規定,不許越級提拔人才,從那之後等級制度牢不可破。
人人都在體制內,您得是什麼樣的聖賢,才能給您個例外?
何況他的具體做法也太彪悍了些。比如給韓琦的信裡,他要求韓琦大開殺戒,狠狠地殺一批懶惰計程車兵,軍心士氣立即就振作了。方法對不對,對,狄青就這麼做的。可那是臨敵,現在還是和平時期。並且今日之韓琦,再不是西北時的少年相公了。
殺人?韓琦高潔得像天空中飛翔的羽翼,凝練得像雪山之巔的冰雪,再也不做那些粗活兒了。
再比如給富弼的信,他開口就是指責,從慶曆年間說起,直到這次上任毫無建樹,一點情面都沒留,怎麼狠怎麼講,沒給當朝宰相留半點面子。
是不是失心瘋了?不,之所以這樣做,是孟子教他的。
孟子曰:“說大人,則藐之。”這是孟子一生的行動準則,比如他效法孔子周遊列國,遊說到梁惠王時,除了言語不遜之外,轉身就能說出:“望之不似人君。”的話。
看你就不像個當皇上的料。
可以說是膽大妄為,不把君王放在眼裡,更可以說,他違背了儒家的最高宗旨――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上下尊卑有序,不管他是不是聖人,絕對沒有這樣藐視上級的道理。
可他就是做了,說句到家話,這也是迫不得已。戰國時,以及後來所有的戰亂時期,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