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了,在朕這裡翻看了所有卷宗,包括每次提審的記錄,又去蘭溪齋命案的茅房檢視了一遍,方才說是去邢部停屍房看南陽,但卻抱了你回來。”葉跡舜插話解釋道,他亦看出了他們之間的火藥味兒,本不想幫葉跡翎說話,但現在先說服傅箏要緊,為共同心愛的女人,他退讓的理由充足。
傅箏楞了楞,還是不解,“那他還問我,南陽到底是不是我殺的,說明他在懷疑!”
“本王看你那蠢樣,就恨不得揍你一頓!”葉跡翎陰森的話,在他揉著額心,讓自己保持精神時,冷冷的傳過來,這話激的,連葉跡舜也蹙了俊眉,不悅道:“皇弟,你怎能這麼說平陽?”
葉跡翎眸子一抬,道:“皇上,她還不蠢嗎?臣弟離京時,千交待萬囑咐,讓她不要離開四丫環半步,她倒好,腦子進水了,來參加什麼生辰宴?琳兒力邀,琳兒什麼都不懂,她不懂嗎?說不去就不去,皇上還會綁她進宮嗎?再說,即使進宮了,南陽出事,她膽子超大竟敢一個人跟去,就不會先出殿叫人嗎?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還硬著頭皮頂罪,自己不想活了,連肚子裡的孩子都想殺掉嗎?自私,愚蠢!”
這一番痛罵,令傅箏深深的垂下頭去,果然他在跟她生氣著,他一進牢房先關窗,她卻誤會了他,以為他怕她逃跑,繼而冷言嘲諷,他被激怒,本就心性驕傲,然後便算是激將法吧,生氣她認罪了!
葉跡舜被噎的說不出話來,這麼狠這麼實在的話,他都沒敢在她面前說,生怕惹她生氣不理他,哪知,葉跡翎竟當然,葉跡翎不怕她不理,因為她愛葉跡翎,而不愛他
“說啊,你啞巴了嗎?宮女小桃是你殺的,但南陽是不是你殺的?到底是不是?敢說半個字的假話,你自己掂量下場!”葉跡翎炮珠般的質問,顯然不放過她,非要她說出個肯定的答案來。
傅箏被他的怒意,駭的舌頭打結,連頭都不敢抬的道:“我,我沒沒殺,真的沒殺。”
聽到此,葉跡舜鬆了口氣,葉跡翎心中亦如是,臉上卻未表現出半分,且又狠瞪了一眼傅箏,牙關咬的更緊,“還有重要的事,本王回去再跟你算賬!”
聞言,傅箏暗驚,倏的抬眸看他,漆黑的瞳仁中,有著迷惑和惘然,然而,他琥珀色的眸子太過幽深,令她完全看不懂,反而被吸進他的漩渦裡,心跳加快。
小半個時辰後,三部的主審大人已經趕到,於是,連同葉跡舜一起移至邢部大堂。
和之前幾次的審訊程式相同,將整個案件詢問後,又問到了那個糾結的問題,傅箏是免跪的,站在堂下半響,才低著頭答道:“不是我殺的,當時茅房裡突有白煙瀰漫,遮住了全部的視線,我根本動不了,好像有東西抵在我脖子上,等白煙全散後,南陽已經死了,茅房裡也沒有第三個人,我的身體也能動了,然後我激動的抱起南陽,抓起那刀片正看時,皇上等人就來了,經過就是這要。”
聽到她如此陳述,大堂裡所有人,皆暗暗舒氣,終於改口供了,可以名正言順的放人了!
“真兇不明,有待繼續追查,平陽殺人證據不足,無罪釋放!”主審官一拍驚堂木,神情略帶激動的宣佈道。
“謝大人!”
傅箏道謝,眼尾的光,迎上葉跡舜親切的笑容,她微咧唇,扭頭看他,輕道:“謝過皇上!”
“回王府養好身體,靜心待產,別的事,不要亂想了,南陽的喪事,按大鄴之禮,明日起操辦,節哀順便!這個不幸的訊息,朕會發回大周,向你父皇解釋清楚,待緝拿到真兇,給南陽,給你父皇一個交待!”葉跡舜走下來,看著傅箏,緩緩說道。
傅箏點點頭,葉跡翎牽過她的手,看向葉跡舜,“皇上,先讓傅箏在崇文殿呆會兒,臣弟想去看看南陽,稍後再來接她回府。”
“我也去!”傅箏看著葉跡翎,目光堅定,“我也要去看皇姐!”
“別去,喪禮上祭拜她就可以,現在看屍體你會恐懼的。”葉跡翎蹙眉,眸子暗沉,嗓音裡也染上苦痛,“我必須去,這是我欠她的。”
傅箏身子一晃,被他的情緒所感染,眼瞼驀地潤溼,卻是仍堅持,“我不怕,我要去看她,我雖未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我怎能不去?”
“平陽,你是女人,看了會有心理陰影的,對孩子也不好。”葉跡舜也不同意,這個時節雖說天涼了,但停放了十天,怎能好看?
傅箏不理,乾脆轉身就走,才跨出門檻兒,手臂已被人拽住,葉跡翎搶到她身前,低斥道:“你胡鬧什麼?南陽人已經死了,活著的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