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如早上那般,低垂著頭躊躇囁嚅地喚了石將離一聲,絞著裙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挑得她的好奇心如同被貓爪子撩一般,癢得難受!
對了!
不只是月芽,那粗獷豪爽的賀巖不也是一樣麼?
這夫妻兩,莫不是中邪了!?
“今天你和你波蘇都很奇怪”見月芽仍舊有口難言的模樣,石將離狐疑地咕噥著,本意就是想調侃一番,卻故意裝作是不經意說漏嘴一般:“你們倆一前一後地來,又都是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似的,莫不是吵架了?!”
果不其然,聽了這話,月芽一副驚異非常的模樣,像是不可置信般輕輕地叫:“你說,賀巖,他也來找石大夫了?!”
看來,這夫妻兩應該都不知道彼此來找沈知寒,可很顯然,她們卻都是因著同一件事。
哼!
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
“是呀!”石將離應了一聲,不動聲色地注意著月芽的神情和臉色,並不輕易揣測,只是平靜地望著,等著月芽自己將這來龍去脈說個明白。
畢竟,這些日子裡,自己同月芽相處也甚是融洽。雖然往昔甚少有真正意義上的朋友,可她也能看得出,這月芽很當她是朋友,什麼話都會對她說。
“小梨,我告訴你個事兒,你可不要告訴別人。”終於,月芽打算要說了。她將頭垂得很低,話說得很輕很慢,眼中的灩光與黑魆魆的陰影交織暗湧,在石將離看不到的角度明明滅滅。頓了一頓,她像是害臊,一下子用手掌捂住臉,哀哀地低叫:“哎,這事兒我對著石大夫,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實在太難為情了!”
見她這麼一副嬌羞的模樣,在結合她那足以令人產生誤解的言語,那一瞬 ,石將離有點醋了,瞬間進行著各式各樣的腦補——
哎?!
你這有夫之婦不會是真的對沈知寒有意思罷?!
難不成,你丈夫賀巖也知道這事了?
所以,賀巖一怒之下打算來找沈知寒私下解決?
可是面對情敵,不是應該如同不共戴天的仇人,殺氣騰騰,怒目而視麼?
只是今早賀巖面對沈知寒那神情,怎麼不見半分的怒意,反倒還透著點尷尬,像是不好意思一般?
啊!?
難不成,賀巖這廝其實是有斷袖之癖,好死不死地也看上了沈知寒?!
這,這,這,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她越想越是思緒打結,一時之間,只哀嘆自己看上的那個男人太過魅力無邊,竟然能這般“男女通吃”。而這,是不是也恰巧印證了她的眼光獨特?!
誰知,月芽接下來的話全然顛覆了她這些自以為是的腦補。
“我同賀巖成親也有四五年了,可是我的肚子一直沒有訊息”月芽頗有些落寞地望著潺潺流淌的溪水,終於把一直悶在心裡的話說出了口——
“我有點急,也不知是不是我的身子有什麼問題早前本來想找那巫醫問問,可我見他自己都沒孩子,總覺得信不過,怕吃了不該吃的藥,反倒是更誤事賀巖是家裡的長子,又是這寨子的頭人,老是沒有子嗣,也實在不是一件體面的事”
“原來,你是想問這個?”這一下,石將離才恍然大悟,乾笑地抽搐著嘴角,心裡是哭笑不得的窘然。
“是呀。”月牙點點頭,繼續往下道:“我同賀巖一起,一旬也總有那麼三四次房事以前,我曾聽家裡嘴碎的婆子說,有孕的機會和房事時的姿勢有些關係幸好當初我來南蠻時帶了幾卷春畫秘戲的冊子大凡那上頭能接受的花樣,我也都同他一一試過”
如果說之前的言語還有訴苦的意味,那麼,月芽現在的這番話就已是將石將離歸為已婚婦人,毫不避諱地交流起了男女間最私密的那些事了。
房事姿勢?!
春畫秘戲!?
石將離驀地一怔,雙眸霎時錯愕萬分地瞪得老大,腦子裡重疊交替的是自己之前在溪邊無意中看到的,手心也灼熱地燎燒,似乎還有著當初摸到時那不可思議的熱度,腦裡暗暗描繪出的是自己在心底偷偷肖想了無數遍的東西。
那東西,就如同是始終蒙著一層薄紗的奇珍異寶,因著從未有機會將其看得清楚明白,所以,每次想起來,越發覺得心癢難耐!
終於將驚愕一聲不吭地嚥了下去,石將離毫無未婚女子應有的矜持,即便口乾舌燥,可竟依舊打算順道將這不宜對人言的私密話題給繼續下去——
“呃,你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