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癸水而弄髒的褻褲!
所以,當沈知寒神色漠然地將那洗乾淨的衣裳帶回來晾曬時,石將離真是恨不得掘地三尺將自己給埋了!
她真是沒臉活了!
好吧,其實這還算不得最糟的,畢竟,沈知寒是個大夫,對這正常男人皆視作汙穢之物的東西自有公允的見解和認知,當然不會太過在意。
至於洗衣裳這等事,大夏的男子無論婚配與否都是不屑為之的,可是擺夷未曾婚配的青年男子卻時時自己到溪邊洗衣,所以,這倒也不是什麼令人側目的事。
再者,養象寨人人“皆知”石大夫對妻子疼愛有加,這樣的事反倒成了眾人背地裡對沈知寒讚不絕口的又一個原因。
可是,後來因月芽和賀巖而起的某一件事,卻是徹徹底底讓石將離羞得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段日子,剛過了擺夷的關門節,正是寨子裡最為繁忙的時刻。
男人們都在賀巖的帶領之下,在壩子裡收割稻穀,忙得汗流浹背,腳不沾地,而此時,女人們也在紛紛忙著織錦紡線,染布裁衣,所以,一大早,當月芽在竹樓下壓低聲音喚著“石大夫”時,沈知寒還以為是出了什麼急事。
他睡在竹椅上,很早便就醒了,竹床上的石將離還在熟睡,就連小猴子蕉蕉也用爪子抱住頭,從竹製的屋樑上垂下長尾巴,枕膝弓背睡得正香,他便也就沒有立刻起身,只靜靜看著她的睡顏,在心裡思慮著一直以來困擾著自己的難題。
而月芽的幾聲輕喚,不僅驚擾了他,也驚醒了酣睡的石將離和蕉蕉。
看她爬起來嬌憨地揉揉眼,帶著未曾清醒的茫然望向他時,他幾不可見地蹙了蹙眉,言簡意賅地對她道了聲“你睡你的”,便就起身穿上短衫,開啟了竹門。
蕉蕉動作機敏地一下子便就竄到了沈知寒的身邊,從他身後露出個腦袋,湊熱鬧地看著屋外的人。
月芽站在門外,很難得一副低眉順目的模樣,見了沈知寒,便更是躊躇地用手指絞著衣角,好半晌才聲如蚊蚋地道:“石大夫,打擾了。我、我有點事想、想問問你。”那神色之中,帶著點怪異,似乎是有什麼說不出的情緒在困擾著她。
“嗯。”看她的表情,應該不是什麼急事,沈知寒即便是覺察出了她的不對勁,也斷然不會多事地主動詢問,只輕輕頷首,神色漠然而平靜地應道:“有什麼事,你說罷。”
見“石大夫”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月芽反倒是莫名地緊張了起來。
“就是,就是”她囁嚅了好半晌,不得不承認自己面對著一個男人,即便是大夫,也無法順利將那涉及私密的問題脫口而出。就這樣,她結結巴巴地,怎麼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末了,也不知是太焦躁還是太窘迫,竟然兀自跺著腳,臊得都帶著一分哭腔了:“哎,這個,我該要怎麼說呢?”
沈知寒既不主動答話,也不催她,神情依舊鎮定,一派淡定從容的樣子,黑黝的眸子裡帶著些疏離。
月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像是終於下定決心要說了。可是,就在她即將開口的瞬間,睡眼惺忪的石將離出現在了沈知寒的身邊,眨眨眼望著她,將她滿嘴的話給噎得又被迫吞了回去。
“那個”她僵硬地乾笑了一聲,看了看茫然的石將離,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只匆匆道:“算了,我再回去想想。”爾後,她便就步履匆匆地下了竹樓,像是身後跟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般。
“怎麼了?”石將離無意識地伸手抓住沈知寒的衣襟,又揉了揉眼,神智還沒有完全清醒,自然沒有注意到月芽的不對勁,只是不經意地抬起臉問微微側過身看她的沈知寒:“月芽有什麼事麼?”
面對著這個赤著腳衣衫不整卻緊緊抓住他的衣襟尋求安全感的女子,沈知寒斂下眼,心中湧起一股怪異的感覺,使得那一直困擾著他的難題而今更是撲朔迷離了。
“沒事。”他應了一聲,伸手關上竹門,輕輕攬著她的肩往屋裡走,無聲的示意她繼續她該做的事。
於是,在沈知寒無聲的安撫之下,石將離夢遊一般地爬回竹床上,繼續酣眠。
兩人都沒有將月芽一大早擾人清夢的怪異行為放在心上。
吃罷了早飯,石將離幫著沈知寒將採擷回來的金線蓮細細鋪在曬臺上曝曬,就連蕉蕉也有樣學樣地拾起籃子裡的金線蓮往空處鋪放。誰也沒有想到,就在此刻,竹樓之下,身為頭人的賀巖竟然破天荒地沒有去壩子裡同眾人一起收割稻穀,而是壓低了聲音用那生硬的大夏漢語一聲一聲喚著“石大夫”,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