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意。於是,賀巖推脫不得,便就自作主張打算替你和石大夫都準備一身盛裝行頭”
聽了這些話,石將離已經大致能猜到下面的細節了,只不過——“替我也準備盛裝行頭?”她對此瞬間便有了些警覺之心,可卻是不動聲色地追問:“這關我什麼事?”
月芽也知道這夫妻二人當初如同逃難一般來到此處,甚為狼狽,定然是不願意平白惹上些麻煩的,可這事她也知道些內情,明瞭賀巖身為養象寨的頭人,自有難做之處,便就應道:“這事,賀巖也確是難做,而且,依照擺夷的規矩,石大夫與你既然已經成婚,這樣的排場,你身為妻子,自然是要同他一起的。”
“哦。”石將離漠然而隨意地應了一聲,知道沈知寒無論是出於怎樣的考慮,都不可能讓她去見那什麼勞什子的大族長,自然也不擔心什麼。也不知當初那大族長是否跟著刀洌和南蠻王一同到過大夏——“然後呢?”
“賀巖還告誡石大夫,說最近是關門節,不要當眾有太過親暱的言行,以免平白落人話柄原話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不太會說話,大約也就是這意思罷”如果說之前的一切都是為了引出這結果,那麼,月芽倒的確是個營造神秘感的高手。她見石將離聽得有些心不在焉地,便故意詢問:“小梨,你可知道石大夫是如何回應的?”
大約也只有同沈知寒有關的細節可以引起石將離的注意了。“他怎麼回應的?”石將離一下便就聚精會神了,眨巴眨巴眼睛,好奇地反問。
“賀巖說——”月芽深吸一口氣,將她的胃口以停頓釣了個十成十,這才一股腦地頭口而出:“石大夫聽他說完,轉身便就走了,只冷冰冰地扔下一句話——恕我誰也不見,我對我的妻子做什麼,是我的事,無愧天地,對得起良心,難道還懼人言?”
這話實在是很對得上沈知寒的語調和風格,而且,尤其是其中的“妻子”一詞,更是讓石將離驚訝地睜大了眼,只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真的?!”她訝異非常,幾乎不敢相信這樣的話真的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
若她早些聽到這事,她一定不會再以為他無動於衷,鐵石心腸。
本以為所謂的“妻子”不過是自己的異想天開和厚臉皮,卻不想,原來,他竟然也認同麼?
此時再想想他昨夜的話,石將離不免覺得有些心疼——
他一直揹負得太多,活得那麼壓抑,而今,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能帶給她的安全感和信任感絕不亞於相父,於他而言,理智一直佔據著上風,雖然少言寡語,可他想的遠比她長遠,考慮得也更比她周全!
那廂,月芽不知道石將離此刻心潮的洶湧滂湃,兀自吃吃地笑:“賀巖同我說起時還很擔心,不知自己那句話不對,也不知是不是哪裡得罪了石大夫。”轉了轉眼珠,她故意又輕咳了一聲,把語氣端得十足吊人胃口,爾後才戲謔道:“不過我猜,石大夫一定是被賀巖的話給刺激了,於是回去之後就嗯嗯”
話到了後半截,月芽又有意無意地直指那一夜的所謂“水乳交融”,大抵是見石將離沒有反駁,只是臉紅,便就越發覺得一切就是那麼一回事。
“呵呵”除了乾笑,石將離實在不知道自己還能有什麼辦法敷衍面前這個熱心過頭的女子。“對了,開門節,你們要去見那大族長?”她故意轉移話題,顧左右而言他,不在這些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生怕月芽往細節上深入地詢問下去。
原本沒打算這麼讓她矇混過關,可當她說起開門節,月芽的興致便不由自主地被引到自己感興趣的方面去了!
“是呀,我們會去景宏!”她興沖沖地拉了石將離就著竹凳坐下,立刻便滔滔不絕地說開了:“開門節前,擺夷各個寨子的頭人都會帶著青年男女前往景宏,那裡簡直是人山人海,絕對不亞於上半年的潑水節!過節那一天,佛爺會在寺裡唸經,為眾人祈福,那場景比廟會還熱鬧,而且,瀾滄江上還會有龍舟比賽,晚上還會放用幾米長的竹子做成的高升——你一定不懂什麼是高升,就像我們大夏的煙花,把竹子掏空填滿火藥,置於高架上,點燃引線,將竹筒推入高空,空中閃現的煙花花團錦簇,光彩奪目,壯觀極了——對了,還有不少的小吃,什麼桃花米線,一掌雪、太平糕、千層王、玉米粑粑,油酥鹽餅子、煎糯米月亮蛋、油炸麻脆,樣樣風味十足”
石將離見她講得那麼傳神,自然也有些神往了起來,便趁著她喘氣的功夫好奇地詢問:“那開門節可有京師的上元節盛宴熱鬧麼?”
雖然她時時有微服私訪的機會,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