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殷桃突然甩了下手,不經意碰到了正在張望的魏子婉,她重心不穩,整個人都摔進了湖裡,慌亂間她欲扯住殷桃的衣袖,可殷桃像是料到她所想一般,側開身子避了過去。
由於落水的聲音太大,浣沙以及魏子婉的婢女紛紛往這邊跑了過來,方才她要陪著主子來著,可魏子婉執意要將她趕走,現下看著湖中掙扎著的她,她也只能硬著頭皮跳了下去。
“救命!本宮不會水。”連喝了好幾口水的魏子婉漸漸覺得體力不支,眼前的景象也越來越模糊,身子更是使不上勁,一股腥甜的味道在喉嚨處蔓延開。
殷桃一直站在湖邊,一臉淡然,滿是漠不關心的意味。
剛剛跳下去救她的宮女在湖裡也是胡亂撲騰,沒多久,湖水幾乎沒過兩人的頭頂。
“浣沙,去找人幫幫她們。”殷桃不緊不慢的輕聲開口。
浣沙走後沒一會,便有跳入湖水的聲音傳來。
不多時候,岸上便多了幾道人影。
“安嬪,你最好解釋一下。”
君安低沉的聲音裡帶著滔天的怒氣響起在殷桃耳邊,素日裡整潔的裝束現下有些狼狽,烏黑的頭髮還在滴著水,他懷中緊緊抱著魏子婉,怒目瞪著殷桃。
聽到君安的聲音,殷桃心裡
感到一震。她沒料到他會出現在這裡,更沒料到他會這般同自己說話,彷彿觸到了他的痛處般。
“臣妾不知。”她的面色一片冷然。
“殷桃,如若她有個三長兩短,你不要以為你還有好日子。”君安扔下這句話,抱起直髮抖的魏子婉離開了。
“娘娘。”浣沙上前去扶住有些站不穩的殷桃。
“他怎的會出現在這裡?”
“方才奴婢跑去找人,恰巧被皇上撞見了,問了浣沙,所以。”浣沙自知自己辦了錯事,聲音越來越小。
殷桃腦子亂亂的,前些日子出巡,她落水時君安救她的畫面出現在她的眼前,閃著閃著又跳到她中毒時他一天都未曾來看過自己。
不知該如何排解自己心內的憂愁,她只是知道他們越來越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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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鐫心銘骨
“她怎麼樣?”君安站在一旁看著給魏子婉診脈的太醫,面上一片淡漠。
“回皇上的話,娘娘並無大礙,只是落水時受了驚嚇,再加上有些疲乏,臣這就下去給娘娘開藥。”
“嗯。”得知她無大礙,君安緊皺的眉頭稍微放鬆了些。
她沒事就好,今日她若是有個三長兩短,那殷桃必然逃脫不了干係,何時,殷桃行事竟如此魯莽,如此不記前因後果,他的所有焦急和不安甚至是憤怒,全部來自於對殷桃的擔心,雖然他知道殷桃並不屑,自己也不該有這多餘的感情,可他還是忍不住這樣做。
“皇上,奴才伺候您把衣服換了吧,彆著涼了。”蘇靜海的聲音打破了君安的思考,他站在離君安不遠處,手中捧著一套乾淨的衣裳。
“把今日在場的那個宮女帶到偏殿去,朕有事要問她,切記,不可讓其他人撞見”換完衣服的君安想起來什麼似的開口說道。
“是,奴才遵命。”
沒一會,尚處在驚懼中的宮婢便被蘇靜海帶到了偏殿,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緊張,宮女抖如篩糠,進屋後便跪在地上不發一言。
“你先下去罷。”君安揚了揚手,示意蘇靜海退下。
得令後,蘇靜海彎腰倒退了出去。
關門的聲音在這偌大的殿中顯得格外響亮,讓本就頻臨崩潰的宮女更是面色難看,血色從臉上流失,取而代之的是對面前男子的恐懼。
偏殿本就不光亮,如今更是添上一抹黑暗,宮婢不知如何是好,想強裝鎮定,奈何無法欺騙過自己的心。
見她如此,君安沒有急著開口說話,只是一味的靜靜的觀察著她的反應,直到面前跪著的人因驚恐而呼吸急促,他這才慢悠悠的開口問道。
“婉貴妃是怎樣落水的?”
“回,回,回皇上的話,是,是安嬪娘娘推的。”在君安面前,宮女覺得能完整的說出一句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是嗎?你確定?”君安微挑著眉毛,話語之中帶著一絲疑惑,似在等著她的最後回答。
“回皇上的話,奴婢,奴婢字字屬實。”沒有察覺到君安的異樣,她只顧著把自己今日所見所聞說與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