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給別人考慮這麼多,這個世道,誰還不是為自己著想,好人有幾個見得有好報的。
想到這,他感慨的翻了個身,如果早知道城市裡的生活會壓彎人的脊樑骨,他也就不來了。原本以為,離開了那個小地方,到了這種最發達的地方,生活就會出現什麼變數,現在看來,這變數確實有,就是越變越慘而已。
可憐那積攢了一輩子,賣掉了老家的房子的錢,全在婗建剛身上打了水漂,他當時心要是硬一硬,不拿出來那本存摺就好了。
“哎!”寂靜的夜,只聽得到外面的狗吠聲,平常出車回來累的倒頭就睡,今天他卻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想到銀行裡那筆白白打了水漂的錢,他就心疼。
婗安雅他是沒指望她能還,好好的書不念了,大學不考了,現在天天不知道在哪裡瞎混,前幾天還來借錢了。
說到這他又後悔,他老婆給那孩子拿了300的時候他怎麼就知道抽菸不說話呢,300啊,生意好的時候也得跑半個晚上,這錢還得往出租公司交上一大半,他當時怎麼就一句不坑呢?
這錢啊,他給的真實不窩心啊,自己和個死狗一樣累死累活的,卻到頭來都給了別人家。
老子生病花了他好幾萬,女兒拿他的家的零零碎碎算算少說也又個萬把了。
肉疼,可是能問誰去討。
婗安好?別說好不好意思開這個口,就說這人在哪裡,誰知道呢?
今天跑出租的時候倒是遇見個乘客和電視裡的婗安好長的有點兒像,可是仔細看看又不像,電視裡的看上去沒那麼好看,車上那個一直在笑著,電視裡的那個一直都板著臉,怎麼也不像
他還笨拙的搭訕了,結果聊了兩句感覺更不像,對方是A市本地人,這就是說一直生活在A市,可是安好可是個外國人,不錯,那叫個什麼,外籍華裔,說白了還不是外地人。
還有,那小姐還接了個電話,看那幸福的樣子和通話內容,顯然是老公之類人。
他把人家送到的裡海小區,人家說這是她的家,可是安好在A市一直住的酒店,哪裡來的家,說來說去,反正不可能是安好了。
“哎!”沉沉嘆息一口,反轉了個身,沙發太軟了他腰疼的厲害,索性往地上一躺,也不管髒不髒,做這一行的,還能有多幹淨,那那城市的煙塵,一口口的吸一天。
往地板上一躺,涼快,也硬實,舒服了,他也不再亂想了,呼嚕聲,漸漸響起。
*
“老劉,你怎麼又睡在這裡。”
婗家姑姑早上起來的時候,就看到婗家姑父躺在地板上呼呼大睡。
婗家姑姑心疼的很,伸手推醒了她男人。
婗家姑父朦朧睜開眼,從地上爬起來,人還在夢遊狀態,就往房間裡夢遊了進去。
婗家姑姑心裡酸的很,看著那沙發,打定了主義今天晚上她先在沙發睡了,等她男人回來再一起回房睡,天天這樣,晚上跑車,睡沙發要不就是地板,這人還吃得消。
進了廚房,女兒是放暑假了,不過城市裡孩子競爭激烈,她們也入鄉隨俗的給孩子報了個英語補習班,她孩子成績不大好,尤其是英語,從小鎮轉來的,根本跟不上這些大城市的孩子,請家教太貴,一個專業的英語來說就得一小時50多,一天2小時就是100,一個月就是3000,這頂了她一個半月工資了。
所以報的補習班,幾個英語專業的大學生辦的,補一個上午,一個月1000,也吃力,可是咬咬牙怎麼也不能讓孩子的功課落下。
這孩子,就是她們夫妻的希望了。
劉曉豔起床第一件事,不是洗臉刷牙,而是到陽臺上看了一眼她養的花花草草,用嘴巴當灑水壺噴了好幾口水,才心滿意足的出了房間,進洗手間洗漱。
洗漱完婗家姑姑就在哪催。
“趕緊吃飯哈,媽媽要去上班了。”
“我知道了媽,你路上小心。”
“上課別遲到,知道嗎?交了錢的,一分一秒都是錢啊。”
劉曉豔有些厭煩這句話:“知道了知道了,媽你趕緊上班去吧。”
“對了,你改名字的事情我昨天去街道辦問了,有點麻煩,看來要找人拖拖關係啊。”
“我不要改名字,幹嘛要給我改名字。”
“不是找了算命的算了,你五行缺水,你這名字對你不好,而且城市裡的娃娃,名字都洋氣的很呢。”
“我才不要洋氣,我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