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了那座空房裡的三年,夢見了離婚,夢見了出國,夢見了再回國。
關於秦昊的一切,都是個夢。
所以,他未曾出現在她生命裡過,他一直在某個地方,好好的活著。
應該是這樣的。
抬起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眼眶是紅腫的,臉頰是浮腫的,面色一片慘白。
她再一遍的自我催眠。
“是個夢,安好,一切都是個夢。”
可是如果是夢,為什麼眼淚還是會落下,為什麼心口卻越來越疼。
用力的咬著唇,不讓眼淚落下,出了洗手間回房,她想她需要睡個覺,醒來了,夢也就醒了,她在美國,她揹著畫板在旅行,她只有一個男朋友叫做陸覺,秦昊這個人沒有出現過,他的生,他的死,都不存在。
*
陰暗潮溼的房間,**黴爛的氣息,偶爾開啟的房門,以及隨著門開啟透進瞳孔的一絲黃光。
秦昊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麼地方。
昨天晚上從辦公室上電梯的時候就有點頭暈暈,下了電梯到停車場取車的時候,就被一群人埋伏了,可惡的是他居然完全沒有招架的力道,頭昏沉沉的,才動了沒到十下手,就昏睡過去了。
他想,他應該是被下了迷藥,而迷藥就下在他的電梯裡。
至於是誰下藥綁架了他不好說,畢竟企業做的那麼大,不樹個一兩個仇人是不可能的。
但是會用這種下三濫手段的,應該不多。
而敢綁架他的人,應該更少。
眼睛被蒙了黑布,除了門開的時候黑布上顯出一點黃色來,其餘時候就是純粹的黑色。
他試圖轉動頭,可是黑布上的顏色沒有一點變化。
所以,他應該在一個完全黑暗的地方,或者天黑了。
周圍很臭卻沒有蛇蟲鼠蟻爬動的聲音,這臭味也不單純的就是東西腐爛的味道,更像是一種化學藥劑。
他被捆綁在一把椅子上,雙手反剪在背後,雙腳綁在椅子腿上,幾乎是動彈不得。
迷藥已經清醒,他沒叫沒嚷,仔細聽著周圍的動靜。
房間裡只有他一個人的呼吸聲,不過房間外面卻有喧鬧聲,凝神仔細聽,不難聽出來,外面的人在打牌。
這些大概是看守他的人,偶爾進來一下,看兩眼見他沒什麼動靜就直接出去了。
秦昊身上沒有痛楚的地方,只有長時間被捆綁的酸澀。
可見,這些人沒有對他動粗。
他們似乎單純就是要關著他。
閉上眼,秦昊用心感受了一下捆綁著雙手的麻繩,很粗,綁的很緊,所以說要掙脫是不可能,因為以那樣的姿勢被捆綁在椅子上,要站起來也是不可能的。
現在的他,正是應了那句話,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完全是待人宰割的狀態。
不過,他的字典裡,卻沒有害怕這兩個字。
即便以如此狼狽的姿勢被捆綁在椅子上,他的脊樑骨依舊是挺直的。
門又開了,那抹黃色透進眼簾,有個腳步聲朝著他靠近,隨著腳步聲一起靠近的,是一股濃重酒氣。
“醒了沒啊,這藥是不是下猛了,喂,秦總,不,秦昊,秦昊你醒了沒?”
秦總,不過卻很快改口叫秦昊,顯然想要掩飾什麼。
秦昊動了動,冷冷開口:“我餓了。”
他這一句,完全不在套路之內。
照理說他不是該驚慌失措的問這是在哪裡,你們是誰,綁架我幹什麼諸如此類的話嗎?
結果他開口第一句話居然是“我餓了”。
那平靜的語氣,冷淡的表情,讓人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已經看穿了什麼。
對方頓然有些結結巴巴:“你,你怎麼不問我們是誰,這是哪裡?”
“難道我問了你就會說?”秦昊戲謔反問。
對方聞言笑道:“果然是傳說中神一樣的人物,我們不會虧待你,你想吃什麼儘管說。”
“隨便。”
“好,那就買一份炒米粉給你,你吃不吃辣的。”
“不吃。”
問到這麼細緻,如果不是被五花大綁,都讓人懷疑他是不是進餐館。
“那你等等,你要喝點什麼嗎?”
“水。”
“行。”
那個人出去,帶上了門,秦昊閉上眼仔細聽外面講話。
隔著門,聲音很低,不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