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時間啊,時間將這一切都錯過了。
問安好恨楊琪琪嗎?
其實,不恨了,有些故事,還沒講完,那就算了吧。
楊琪琪說,如果不是我當年的妒嫉之舉,或者你和秦總現在還過著幸福的日子。
如果,世界上最悲哀也是最回不去的事情,就是如果了。
她和秦昊,無論如何,回不起了。
他愛或者不愛,她都已經選擇了,離開。
*
陸覺的電話,很晚過來,大洋彼岸的美國,中午11點。
而地球另一端這個寧靜的小鎮,已經和安好一樣,進入了沉沉的夢想。
安好被電話鈴聲吵醒,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趴在床上睡著了。
揉揉惺忪的睡眼,是陸覺的號碼。
“喂。”
她的聲音,有些嘶啞,朦朧。
“睡著了嗎?”
“恩,剛睡了一覺。”
“我回家了,安好,謝謝你。”
安好抽了個枕頭墊在頭下,卻懶得起來,聲音也是慵懶。
“累不累?”
“還好,安好,可能要暫時委屈你一陣子。”
“呵呵,沒關係,BOSS怎麼樣?”
電話那,有水流的聲音,陸覺大概在放水洗澡。
安好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不等陸覺回答,直接道:“對了,上次吉米去波蘭帶回來的那包東西,說是舒緩疲勞,我放在你洗手間最上面的抽屜裡了,你泡澡的時候放一點,上面應該有使用說明,我聞過,挺”
“安好。”
電話那頭,陸覺的聲音略顯幾分深沉,帶著濃濃的磁性。
安好微微一笑:“怎麼了?”
“我愛你。”
“恩,我知道。”
“對不起,我現在什麼都給不了你,但是不會讓你等很久的。”
“我願意等。”
安好的話,暖暖的。
“我會補償你的,等到我可以的那天,我會給你一個全世界最豪華的婚禮,我會讓你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恩,我等你。”
陸覺等了她安好三年,這三年,安好願意用三十年甚至更久去報答。
她知道對於陸覺來說,她意味著什麼,AT又意味著什麼。
那是陸覺該得的,而她,不想成為陸覺前行路上的包袱和絆腳石。
雖然會委屈,雖然也想任性,雖然她不知道這個等待會不會比三十年更久,雖然這一刻有點兒想哭,一個隱形人的悲傷,沒有人比她更懂。
可是她給陸覺的,是一句輕鬆的“我等你”,她能為陸覺做的不多,或許,這就是唯一了。
掛了電話,心裡有濃濃的感傷。
有些情緒在洶湧,她卻不想承認這些洶湧的關於哀傷的情緒裡,有關於秦昊的成分。
她想,她或許就是有點兒累。
累的連爬都床上鑽回被窩的力氣都沒有,就這樣繼續躺在床上,直到睏意來襲,沉沉睡去。
暮色退去,日光傾城,安好被一陣風吹的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
天亮了,小鎮也漸漸的復甦,安好坐起身清醒了會兒,起身朝洗手間走去。
刷牙洗臉又衝了個澡,本來想打電話叫前臺給自己買一份早飯送上來,又想到這家小賓館不同大酒店,是不提供這種客房服務的。
實在懶得下樓,看了一下房間,有個食品供應臺,放了幾桶泡麵。
燒了水,開啟電視,進洗手間擦面霜,電視聲音很大,早間新聞頻道。
安好半聽不聽的,純粹就是給房間裡加點兒人聲,免得她自己想太多。
“下面我們來看一則新聞,A市昨天大雨,路面溼滑,發生了多起事故,A市浦沅大橋上發生了三車追尾,一車被飛撞甩出的浦沅大橋的事故,下面我們來看現場記者發回來的報道。喂,慧慧,你好。”
“主持人你好。”
“來給我們說說現在你那裡的情況。”
“好的,主持人。”
安好繼續抹臉,只是,下一刻,脊背卻僵了。
電視裡,那個外線主持說了什麼?
“擎天集團總裁秦昊?”
安好有點兒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是不是因為昨天楊琪琪的話,弄的她腦子裡亂哄哄的都是關於秦昊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