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了嗎?護士讓你飯後半小時吃藥,不然先吃飯吧,想吃什麼,我去買。”
安好笑笑:“吃過了。”
她希望陸覺不要多問,索性,陸覺也沒有多問。
而是起身脫掉了西裝外套,捲起了襯衫袖子,給安好倒了一杯水,再環顧著病房:“先吃藥吧,我一會兒給你去安排特等病房。”
“不用。”其實這間病房也挺好的,現在入住的就只有安好,相當於單人病房了。
陸覺卻很堅持:“別管了,把藥吃了。”
他遞了水過來,安好注意到他右手食指和中指間的黃褐色,嘆了口氣:“你從來都不抽菸的,對不起,我讓你擔心了。”
陸覺抬手聞了聞身上的味道:“很濃嗎?等一會兒方海珠過來了,我就回去換一身衣服,免得那護士回來,又以為我抽菸了罵我。”
“呵,以後別再抽菸了,抽菸對身體不好。”
陸覺溫柔一笑:“我什麼都聽你的,安好,我昨天晚上想過了,我們回美國吧!”
安好喝水的手一頓,抬頭看陸覺,沒說話,只是安靜笑著點了點頭,模樣溫順。
陸覺知道自己自私了,可是,孩子和安好,他只要安好。
就算一輩子沒有孩子又怎麼樣?
他要娶安好,不是為了孩子。
安好說過,如果他不介意她不會生,那他們可以立刻回美國。
說不介意,其實不可能,但是他更介意的,卻是秦昊這個人。
所以,他對安好提出了這樣的要求,或者說,請求,他知道,或許會傷到安好,因為沒有一個女人不渴望做母親。
她答應的很恬靜,很乖。
卻正是這樣的他,更讓他愧疚,覺得自己自私了。
可是她不知道,他有多害怕失去她。
其實,和秦昊的這場賭約,從一開始他就怕輸,就算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輸,他也冒不起這個險。
所以,他要規避掉一切會輸的可能。
而規避掉這一切的可能,就是帶著安好回去,回到屬於他們兩人,完全不會被秦昊打擾的地方。
他是愧疚的,卻也是欣慰的,欣慰安好會答應的這麼幹脆。
“那好,那我去安排,等回了美國,我就休年假陪你揹著畫板去旅行。”
“好。”
說話間方海珠衝了進來,一進來都快要哭了:“安安,你真是嚇死我了,安安,再找不到你我都要哭了。”
事實上,找到了安好,她倒是哭了。
眼淚撲簌撲簌掉下來,安好忙安慰:“我這不是沒事,別哭了。”
方海珠抽噎著,算是止住了眼淚,上前握住安好的手:“疼不疼,怎麼好好的會得急性闌尾炎,是不是吃壞什麼刺激到了。”
安好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別說了。
方海珠下意識看了看陸覺,陸覺臉上,有著濃濃的歉疚,她明白了,不敢再說,而是放下包,打量了一下房間:“我給你去轉病房吧,你怎麼能住這裡,陽光倒是好,可是通風效果可真差,誰在你病房抽菸了,燻的,都是煙味。”
“咳咳,咳咳。”
安好看著陸覺的臉色,嘴角抽搐,忙假裝咳嗽示意方海珠,陸覺今天也真夠尷尬了的。
方海珠是個聰明人,頓時明白了,乾乾的看著陸覺:“陸總,那,我給安安去轉病房。”
“去吧,我先回酒店辦點事,記得看著點滴。”
“好嘞,陸總你放心。”
陸覺點了點頭,看向安好,眼底一片柔光似水:“好好休息,想吃什麼打電話給我,我順便帶來。”
“不用。”
“那我回去了,馬上就來。”
“恩。”
目送走了陸覺,方海珠停止了假裝忙碌的腳步,大有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看著安好:“我以為把陸總得罪上了,還好沒說我什麼。安安,你怎麼不早說這煙是陸總抽的。”
“你又怎麼不想想呢?這裡就我和他。”
“但是陸總從來不抽菸的,我怎麼想得到,還好,饒了我死罪了。”
“你就這麼怕他啊?”安好笑道。
方海珠道:“除了你,誰不怕堂堂陸總,好了我先給你去轉病房。”
“恩。”
方海珠走了,安好想到方才那一幕就想笑。
轉頭看向外面的天色,陽光普照,風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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