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就是為你買的。”
“你怎麼知道我要來。”
“夢,奇怪的夢。那天晚上,一隻美麗的鳳凰衝破視窗飛到我的房間,落到了我的枕邊。”
肖梅的臉上飛起了紅暈。她走進臥室,一下子就仰躺在床上。席夢思的床墊很富有彈性,把肖梅彈起來。肖梅落定後,又被彈起來,反覆多次。她的身體被一次次地彈起,心也跟著起落,忽高忽低的,充滿了挑戰。
“你也試一試。”
肖梅給高寒招招手。手臂修長,手指修長。笑也很長,拴住了高寒的心。高寒沒有拒絕,一個彈跳,也仰躺到了床上。
席夢思彈著,和彈起肖梅時一個樣子。
當高寒落定之後,肖梅一下子就撲在了高寒的身上。高寒躲避了肖梅的眼睛。肖梅用手捧著高寒的頭,扶正,然後直視著高寒的眼睛。高寒想躲避,可肖梅沒讓高寒躲避。
房間裡寂靜無聲,只有呼吸的聲音,分不出男女。時間在一秒一秒地流逝,每流逝一秒,高寒的心就跳動兩次。他的心率有些快。這在醫學上叫心悸,是一種病症。肖梅的心跳也在加速,她的心率比高寒還快,這也是一種病症。兩個人都有了心病,肖梅的病要早些,高寒的病要晚些。但現在都有同樣的徵兆。他們都病了。這種病叫愛憐,叫傾慕,叫依賴,叫融合,當然,它還有很多美好的名字。
“在你的眼裡,我是不是就是一個不正經的女孩子?”當兩雙眼睛碰出了火花時,肖梅柔聲地問道。
“不。你清純得如一捧清水,能給人帶來清涼。在你這捧清水裡,看到我自己的價值。”
“你為什麼不敢?”
“我怕你後悔,說我趁著你的幼稚欺負你。”
“我不會後悔的。更不會說你欺負了我,我是自願的。相反的是,你如果不敢,才是輕看了我,欺負了我,我會恨你一輩子,直到有一天我到了墳墓,見了閻王爺會向他申訴,曾經有一個我傾慕的人拒我於千里之外,他不知道什麼叫愛憐,什麼叫傾慕,什麼叫一見鍾情。”
“我不能給你全部。”
“我只要你的一部分。”
“我不會和你在一起的。”
“一朝擁有,終生無悔。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這句話就是最好的解釋。”
高寒什麼都不能給予肖梅,肖梅卻不要高寒做出任何的許諾。兩廂情願,無怨無悔。
地殼很薄,脆弱得已經不堪一擊。在狹小的空間裡,空氣停止了流動,只有心跳的聲音。窸窸窣窣的,是解衣寬頻的聲音。不久以後,就是大地震顫的聲響。高山倒塌,河水斷流,洪水氾濫,一望無際。房間頓時成了海洋,水裡魚兒跳躍,水面上海鳥飛翔,啼鳴歡歌。
春天到了,草兒瘋長,咯吱咯吱的,是拔節的聲音;夏天來了,一會兒豔陽高照,土地龜裂,一會兒狂風暴雨,河流暴漲,沖刷著堤岸,淨化著沉澱的汙穢;秋天到了,果實成熟,在枝頭搖曳,像響動的風鈴,震撼人心。
最後輪到冬天的到來。冬天到來時,生命們收斂了旺盛,蟄伏在土地的深層。沒有了電閃雷鳴,只有雪花無聲飛揚。整個季節都靜悄悄的,房間裡更是寂靜無聲。
高寒和肖梅的熱烈在春天開始,在冬天結束。短短的時間裡,肖梅走過了春夏秋冬,也走過了生命的輪迴。從她把那個東西交給高寒開始的瞬間,她已經由一個少女變成了一個女人。她的生命完整了,是高寒完整了她的生命。
兩個人側臥在床上,相互對視著。肖梅說過她不後悔,但她的眼裡還是有晶瑩的淚花閃現。玲瓏剔透,顆顆珍珠。高寒伸出手來,想擦掉肖梅閃現的淚花,肖梅用手擋開了高寒。
“我可沒強迫你,都是你自願的。你後悔嗎?早知道這樣,我就——”高寒自責地說。
“我又沒怪你,你自責什麼。我沒有別的要求,只要你今生今世把我裝到心裡,我就知足了。”肖梅燦然地一笑,反倒安慰高寒起來。
“我不但要把你裝到心裡,還要把你融化到血液裡。此生此世,你都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就在這時,高寒看到了手機熒屏在閃光。他伸手從床頭拿起手機,一看是司徒小倩的來電。
高寒按下接聽鍵,聽到了司徒小倩嗲聲嗲氣的聲音。
“高老弟,聽出誰的聲音了嗎?我是小倩,叫我一聲寶貝,我在聽呢。”
高寒看看肖梅,對著電話說:“寶貝,什麼寶貝。我在單位裡呢,哪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