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珊知道高寒喜歡吃醋,每次都放好多醋。黃珊曾經問高寒說為什麼好吃醋,高寒告訴她說,醋能稀釋血液,能殺菌消炎,能增加人體的抵抗力。在高寒的薰陶下,黃珊也開始喜歡吃醋。
但是,黃珊今天吃的可不是山西的米醋,也不是鎮江的老醋,而是感情的醋。她不該吃醋嗎,高寒這樣問自己。她該吃醋,可她不該對自己那樣粗魯。她不顧自己頭部受傷把自己從車子上拽下來,這樣做太過分,不是淑女的風格。
高寒的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東一榔頭西一棒子,肆意敲打著思索的牆壁,沒有正經的方向。
面吃完了,高寒把碗放到一邊,他重新躺了下來。他想睡覺,可白天睡足的他怎麼也難以入睡。他想到外邊走到一下,就坐了身子,剛要移到床邊,就聽到敲門聲。
高寒想一定是黃珊。黃珊回家後肯定後悔了,也許是蔣麗莎做了她的工作,她怕高寒和來華真的走到一起,把她拋到一邊。
高寒迅速地挪動了床邊,趿拉這鞋子就向門口走去。如果真的是黃珊來向自己承認錯誤,自己就跟著她回去。高寒這樣想著,一邊問一邊就去拉門閂。
“誰呀?”高寒輕聲地問道。
“是我。”門外,傳來的是一個女中音,磁性十足,充滿了對男人的誘惑力。
是熟悉的聲音,但不是黃珊,是來華。
高寒停止了拉門閂的手。
“有事嗎?”
“我給你帶了好吃的,你先把門開啟。”來華的聲音甜甜的,她已經忘記了高寒的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
高寒喜歡來華甜甜的聲音,更喜歡看到她那張永遠無拘無束的笑臉,還有她大膽潑辣的舉止。高寒把手搭在了門閂上,可他沒有拉動。
在孤寂的夜晚,他也渴望來華呆在一起,擁她入懷,享受她的肉體帶來的快樂。可他想到劉燕妮和黃珊,眼前就出現了一個深不可測的泥潭,那是通向地獄的洞穴,再次踏進去,就可能萬劫不復。
高寒抽回了要拉門閂的手。他不想被打入到良心的地獄。
“我吃過了,你——還是回去吧,我累了,要休息,真的不好意思。”高寒斷斷續續地說。他像在用水慢慢地澆滅一堆燃燒的火焰。繼續接近那堆火,自己會被燒成灰燼。
外邊沒有傳來任何的動靜,但高寒知道來華並沒有離開,他沒有聽到腳步聲。
高寒躡手躡腳地返回了臥室,然後躺了下來。他平躺在床上,望著有些發黑的天花板。
白熾的燈光照著高寒的臉,他突然感到,綴在電纜下端的燈泡晃悠起來。他揉揉眼睛,定神一看,燈泡停止了晃動。高寒不禁想到,主觀有時候也起著重要的作用。他屏住呼吸,儘量把雜念壓在心底。就在這時,敲門聲再次響起。
他不想起來,可那聲音連續不斷。他不得不再次從臥室出來。
“我不會給你開門的,你走吧。”
“我把飯給你掛在門上了。”外邊的聲音有些哽咽。這不是來華的風格,但憑著直覺,那哽咽的聲音就是來華髮出的。高寒好像聽到了流淚的聲音。嘩嘩的,來華在流淚,也可能流的是血。
片刻之後,高寒又聽到了下樓的腳步聲,聲音有些沉重。咯——噔,咯——噔。
高寒依然沒有開門。他再次返回到臥室時,放在床上的手機猛然響起。他來不及脫掉鞋子就撲在了床上。
他希望是黃珊打來的電話,可螢幕上顯示的卻是黃江河三個字。高寒猶豫了一下,摁下了接聽鍵。
高寒估摸著,一頓臭罵即將降臨到他的頭上。老丈人罵女婿,天公地道,高寒沒有別的選擇。
第七卷 第440章頭和牆壁的較量
伸出脖子是一刀,縮著脖子也是一刀,與其縮著脖子,還不如伸出脖子,拿出點英雄好漢的氣勢來,捱罵就捱罵吧。高寒摁下接聽鍵後,心裡這樣想著。
就在高寒準備捱罵黃江河的一頓臭罵時,卻出其不意地聽到了黃江河的笑聲。
“呵呵呵呵。。。。。。”
不是冷笑,不是奸笑,黃江河的笑聲很爽朗,震得高寒的耳膜只顫,把高寒笑得莫名其妙。莫非他還不知道早上黃珊等三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也許是黃珊為了面子沒有告訴他?高寒心裡這般想著。高寒沒有做聲,他倒想聽聽,黃江河笑過之後說些什麼。
“高寒呀,你睡覺了嗎?今天你沒有看電視吧,我被評為上個年度全省十大風雲人物。再過一個星期,我要到省裡參加表彰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