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的意思繪製圖紙。張廣平還以為兒子在吹牛,誰知不到一個月,公路才剛剛開始墊土,就有人來找張廣平。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一個完整的院落就按照張廣平的設想蓋好了。
村裡人對此紛紛議論說,張廣平的兒子沒有白養,農村人省吃儉用一輩子,也蓋不起這樣好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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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90章部長還鄉(2)
副部長回鄉當然可以大張旗鼓,但礙於輿論導向,卻不能說此行是專為父親的七十大壽而來,這是聲東擊西的戰術,也可以說是藝術,還可以解釋為為官之人的一種手段。
早上,張幼林到省城一下飛機,就被省委的李書記直接接到了省委。副部長的級別當然沒有省委書記的官銜高,但張幼林是京官,更重要的是他身兼中原六省經濟研究室的主任,這樣的身份不比尋常。高階幹部的談話外人自然無法知曉,但據說張幼林在大談中原地區的發展趨勢和經濟騰飛之後,只是偶然間談起家父要過七十大壽。忠孝節義直到現代社會,仍然是衡量一個人道德品質的準繩,省委領導在得知張幼林的父親要過生日的訊息,理所當然地要勸其趕快啟程,以免耽誤了良辰吉日。省委李書記對秘書耳語幾句,於是,一個神秘的電話便從省委大院撥到了省公安廳,又透過各條電話線通知到了公安局和派出所。半個小時以後,通往北原市公路的各個路口便站滿了荷槍實彈的警察。毫不誇張地說,簡直就是三里一哨,五里一崗。至於副部長出行按照規定能否享受這種規格的待遇,人們無從得知。警察只知道有要人在某個時段由此路透過,究竟是什麼官職,為何事透過,他們也不知道。普通的老百姓就更不清楚了,他們也不想清楚,電視上不是天天能看到比副部長官兒還大的大官每天都在進行各種政治的和經濟的活動嗎?見得多了,就不怪了。多少知情的人還說怪話,一個副部長算個鳥,如果走在北京的大街上 ,其份量充其量也就是個螞蟻蛋。據說,在北京協和醫院發生了這樣一個故事,一行人拿著藥方子正在排隊買藥,有個穿著軍裝的人不排隊,只管往前擠。規規矩矩排隊的人提抗議了,但這人卻大聲地說,他的首長急需要吃藥,所以必須插隊。外面的吵鬧聲驚動了藥劑師。等穿軍裝的小夥子終於擠到視窗時,藥劑師先從小夥子手裡要過藥方,然後問:“你的上級是什麼職位?”“軍長。”藥劑師一聽,立馬把藥方扔到了窗外,口裡還不斷地說著:什麼級別,建築工地上一塊磚掉下來砸到十個人,其中有九個都是部級幹部,有一個不是,還是部長他爹。
車隊快要跨進家鄉的地界時,一個老漢騎著車子,後架上裝著滿滿的一籠鴨子在公路上行駛。就在奧迪車快要從他身邊經過時,老漢一個不小心,車子拐向路中間。奧迪車緊急剎車,差一點翻到了公路旁的路溝裡。奧迪車停穩了,老漢的腳踏車卻翻倒在公路中間。司機下車後跑到路中間,抓起老漢的衣襟,伸出手就劈頭蓋臉一陣猛打。邊打邊問:“知道不知道車裡坐的是什麼人物。”老漢不敢掙扎,在捱打的同時還要回答司機的提問,“不知道,不知道不為罪,下次不敢了。”副部長坐在後排的座位上,悠閒地抽著中華牌香菸,把臉扭向車窗外,吐了幾個眼圈,就像在看一場電影。這時一名警察走過來,推開了司機。老漢一臉的血,不停地說著:沒注意,沒注意,下次不敢了。
奧迪車開走了,老漢在警察的幫助下好不容易把車子扶起來。幾個鴨子從籠子裡跑出來,擺著官架子優雅地邁著方步,向公路的一側跑去。警察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幫老漢把車子推到路邊,又掏出紙來,替老漢擦了臉上的血,然後才去追趕已經跑到了田地裡的鴨子。
等裝好了鴨子,老漢想跨上車子,可一條腿似乎受傷了,不得已,只能推著車子在公路邊慢慢地走。他走著想著,車子裡坐的究竟是多大的官,人們不是說官越大越親近百姓嗎?他的司機怎麼就敢打人呢?他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還得趕緊到市場,賣了鴨子給孫子看病呢。
警笛鳴的響聲劃破長空,後面跟了一溜的轎車,保持著隊形,保持著距離,馬路周邊的空氣都緊張嚴肅起來,人們紛紛駐足觀看。國家領導人出行和普通的老百姓去地裡幹活真的是有本質的區別。
車隊到了北原市,領頭的警車帶著車隊在北原市的大街上逛了一圈,然後才向副部長的村子開去,等到了村口,除了兩輛奧迪,其他的車在警車的帶領下,掉過頭來,沿河來時的路線折返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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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91章部長還鄉(3)
十二點差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