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然後把兩根筷子互相摩擦後,放在了冰瑩面前。
看到李時民的細心,冰瑩找到了話題,於是就說:“人的交往就如同方便筷子,產生友誼之前有摩擦的過程,磨掉了木刺才能光滑起來,你說呢。”
說完之後,看著李時民痴痴地笑。
李時民不說話,只還是勉強地笑笑。冰瑩重新啟開一個罐子,然後又要和李時民碰杯。
冰瑩又是一罐子,李時民還是喝了一小口。
“慢點,別醉了。”李時民放下罐子,關切地問。
“醉了的好,一醉解千愁。”
“借酒澆愁愁更愁。”
“那是你不遇到煩心事。”冰瑩說。
李時民拿起罐子,獨自抿了一口,然後問道:“還在為你老公的那點事煩心吧,沒必要,就當個丁克家族。”
“能治嗎?”冰瑩隨便問了一句。
“隔行如隔山,我不是不孕醫生,不懂。”
冰瑩又啟開一罐,然後再舉起,李志民陪著喝了一小口。
“我聽說你有個美國的戀人?”冰瑩漫不經心地問道。
李時民的傷疤終於被冰瑩揭開。他拿起剛剛放下的罐子,仰起臉來,汩汩兩口,罐子空了。不等冰瑩反應過來,伸手拿起罐子,起開後又喝了進去。
“我原來不喝酒的。她走的時候,也是一個秋天,我和她在山頂上做最後的告別,我們整整喝了一個下午。從那兒以後,我就不喝酒了。酒呀,穿腸毒藥,一喝起來就想到了美國,想到了她。你的話開啟了我感情的閘門。是隔壁的小年輕告訴你的吧,這個碎嘴男人,肚子裡藏不住秘密,什麼話都往外說。”李時民傷感地說。
“不提傷心事,怎麼今天來個一醉方休,你說呢。”
冰瑩說完,又要和李時民碰杯。
罐子被一個個開啟,心扉也在慢慢地開啟,感情的潮汐時漲時落,兩股水時而分開,時而融合。
十二罐啤酒,冰瑩喝了七罐,剩下的都被李時民灌到了肚子裡。冰瑩還要再要,被李時民攔著。
醫生,是世界上最有節制的人。
冰瑩的臉紅撲撲的,她站起來來到李時民的一邊,和李時民坐在一起。她似乎有很多話都對李時民說,但由於語言的障礙,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她面對著李世民,從側面審視著他英俊中含有幾分憂鬱的臉龐,不禁心生愛憐。她反覆地問自己,為什麼會對這樣一個幾乎陌生的男人產生了好感,就是找不到答案。
李時民的臉有些慘白。冰瑩聽說過,有的人喝了酒臉紅,有的人喝了酒臉白,李時民就屬於喝了酒臉色發白的那種。從李世民白色的臉上,冰瑩突發奇想,認為他的感情也很蒼白。她多麼希望能把自己的豐富的感情播灑在他蒼白的感情土壤裡,慢慢地長成一棵參天的大樹。
李時民能隱約感到冰瑩對他的注視。他想扭過頭來對冰瑩說點什麼,於是也把身子扭過來。正要張口時,看到冰瑩眼睛裡的點滴淚光。他躲開了冰瑩的淚光,在低頭的剎那,冰瑩白皙的脖頸映入了李時民的眼簾。然後,目光下移,山根的豐滿幽深的峽谷再次對他產生了美感。
他是外科醫生,人的器官和部位在他的眼裡都是神聖的,他早已習慣了這種神聖。但若隱若現的神秘還是對他產生了巨大的誘惑。很久未曾有過的衝動在他的體內橫衝直闖,似乎要衝破他的皮肉的束縛,向冰瑩壓過來。
“你是醫生,我希望得到你的指導,我該怎麼辦?”冰瑩老話重提,問李時民說。
“除了人工受精,沒有更好的辦法。”李時民脫口而出。
“我能離婚嗎?”冰瑩趁著酒力,大大方方地問道。
“那可是你的隱私,也是你的權利,別人無權過問,也不好回答。”李時民突然警覺起來。一個已婚的少婦,向自己徵求她是否能離婚,他感到了一種潛在的危險。他什麼都考慮到了,唯獨沒想到冰瑩會向他提出這種問題。兩人的交往並不深,他不想攪進去。
“如果我非要你說呢?”
李時民早已把眼睛從冰瑩脖頸以下的部位移開,然後沉默不語。
冰瑩的臉在李世民的沉默中更加的緋紅。在那女的感情中,她從來沒有主動過,但今天,她想主動一次。趁著李時民低頭的功夫,冰瑩把身子探過去,輕輕地靠在了李時民的肩膀上。
李時民沒有躲避,但也沒有如冰瑩想象中的那樣,用手摟著她。他感覺到了,冰瑩的婚姻並不幸福,不幸福的原因並不僅僅是她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