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妖豔誘惑,這是他早就知道了的,否則早已無心再納妾的他,不會在第一次遇見她時便動了慾念,半夜強要了她!
“門主老爺”
“紀氏,你住口!”大夫人在侍雪的攙扶下進來,朝百里敬道:門主,我們百里門在江湖亦是首屈一指的強勢門派,在皇上眼裡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子女們也一直以儒禮教養,現下兒子妾氏做下這等傷風敗俗之事,已令百里家顏面失盡,若不重罰,門內諸人上行下效,壞了門風規矩,豈不更貽笑天下?!”
百里瑜與薛映容做下這等醜事,給他狠狠扣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本就令他暴怒不已。大夫人這般義正言辭地一說,他登時對此子起了殺心。
二夫人見狀大哭:大夫人非要置我兒子於死地麼?你是她的嫡母,出了事不幫他,反而落井下石,卻是何故?難道說在大夫人眼裡,對親生和庶出的兒子是區別對待的嗎?”
大夫人頓時被她噎住,半晌才道:放肆!我對所有兒子女兒都是一視同仁的,紀氏,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要亂說!”語氣裡隱含威脅警告。
二夫人此時一心只顧著兒子,哪管那麼多,只知兒子就是她的命根,沒了兒子,她就失去了所有希望!“若是一視同仁,便該救他。門主,薛氏不過是一介賤妾,勾引少爺不守婦道原就該死,門主只有兩個兒子,若為了一個賤妾失去一位少爺,便太不值得了!門主——”
二夫人哭得梨花帶雨,百里敬又是最寵這位二夫人,不由得心軟了下來,而且她說得不錯,他雖妻妾數位,卻只生兩子,為了一個無所出的妾氏損失一個兒子確實不值,於是沉吟不語
姜冬竹暗歎一聲,搖了搖頭,緩緩走了兩步,作離開狀。她這一走動,登時引起了大夫人和侍雪的注意,這侍雪也是個眼尖的,立時瞧見離姜冬竹兩尺之距的床下有一張紙,忙走過去,彎身撿起,輕聲念道: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日見許兮,慰我彷徨。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這不是《鳳求凰》麼?這字”她疑惑抬頭瞧向百里瑜。
眾人皆看向侍雪。
百里敬一個箭步衝上去,奪過侍雪手裡的薄紙,看了一遍,頓時怒火中燒,將那張紙扔到百里瑜臉上,“你們不是口口聲聲地說是薛氏那賤人勾引了這畜生麼?!若他只是被勾引一時意亂情迷,豈會給那賤人寫下這等不要臉的寄情詩?!”語音未落,身形一晃,不由分說地用僅剩的右手抓起百里瑜胸前衣襟扔向半空,跟著飛起一腳踢中他左小腿。
“喀嚓”一聲微響,百里瑜的小腿骨斷裂,他慘叫一聲,狠狠摔落在地上,鑽心巨痛竄進腦裡,頃刻間,豆大的汗珠滑下腦門。
“父子一場,我下不了手殺你,可是你嫡母說得沒錯,若是不重罰,必壞了門風規矩,貽笑天下!”百里敬強忍著心下狂怒,吩咐二夫人:叫趙志備車,連夜將這孽畜送到春林祠堂陪老夫人吃齋唸佛去!一年之內不許離開祠堂回府!”
二夫人眼見兒子保住一命,不敢再說半句,當即抹著眼淚答應謝恩。
百里敬狠狠瞪了百里瑜一眼,轉頭又用那陰森冷沉的目光看了姜冬竹一眼,拂袖離開。
二夫人趕忙撲到兒子身旁,泣道:傻孩子,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要不到,偏生去碰那賤人”
百里瑜痛得絲絲抽氣,怨毒的瞪向姜冬竹:我真是小瞧了你,百里霜算你狠!你給我記著!”劇痛之下,放出的狠話明顯缺了力度。
姜冬竹淡淡一笑,平靜地道:我自然會記著,二哥放心。我也奉勸二哥一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說著目光在大夫人和二夫人臉上掃過,輕輕一笑:我在府裡雖然無依無靠,受盡欺辱,但也無牽無掛,不怕連累孃親兄妹光腳的還怕穿鞋的麼?嘿嘿,冰雁,我們走。”
經過大夫人時,只見大夫人似笑非笑地哼了一聲,低聲道:霜兒不會每次都這般運氣。”
姜冬竹輕聲回了一句:謝母親關心,不過,若是運氣喜歡照拂,當真是擋都擋不住呢。”只不過她姜冬竹運氣並不如她們想像的好,只好步步為營,三思而後行,保命而已。輕聲一笑,帶著冰雁揚長而去。
二夫人望著她的背影剜了一眼,便忙著吩咐隨身婢女去叫人背百里瑜回房。
大夫人厭惡地看看薛映容的屍體,掩鼻道:侍雪,找人將這賤人的屍體拖出去扔到亂葬崗去,敗壞門風!”說著瞧向百里瑜,冷嗤一聲,目光再轉向二夫人: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