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吸溜一聲把鼻水吸回去,躲開他的手懨懨道:“我肚子餓”
“一會這都完了隨便吃點墊墊肚,就快晚飯點了,到時再好好吃一頓。我說,這段時間沒人看著,你還真是撒了歡了,睡到這個點才起。阿姨呢?中午不是應該她來做飯嗎”
“她家裡有事跟我請假了。”我沒敢說是因為我這陣子中晚飯合併,人家才打起馬虎眼的。不過——
“你怎麼知道我睡到現在?”
他鄙夷地從上到下巡視我一眼,說:“一身睡衣,一頭鳥窩,眼角還掛著眼屎。”
我立馬不好意思地抬手擦眼角,果然被我抹下顆小屎粒
醫生開了藥膏,囑咐了水皰冒出來要注意不能感染忌菸酒辛辣刺激性食物後,就想瞧下一位。我趕忙問了句:“會留疤不?”醫生瞥了我一眼:“那要看以上我說的你做不做得到了。”
哇靠,我別的都能做到,就這忌辛辣要我小命哪。
出了醫院,我那繼兄帶我來了家粥店進行所謂的墊墊肚。可上的那粥,小小的一碗,幾片青菜葉夾在其中,裡邊的肉末我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孃的給我塞牙縫都不夠。
吃完了一碗,一分飽感都無,卻把胃口開啟了,還不如不吃餓過頭就飽了。
於是我問某人:“你不吃點嗎?”當做下午茶唄,然後吃不下的都進我肚,我不嫌棄。
“你認為我跟你一樣的飲食習慣,還能夠活到現在?”他一手搭在桌上,把玩著車鑰匙上的掛飾,一邊涼涼地說道。
“”
姓戎的,你今天貶我多少次了,妞可殺不可辱!
我嘀咕句:“這是虐待,果然不是親生的就不是親生的。”
他也不理我的強詞奪理,看看我的碗說:“吃好了?吃好了走吧,我會開一半出來的,就為你這事。”似乎最後一句說得有些咬牙切齒,於是又加了句:“真會惹麻煩。”
“對,我是麻煩,下次再有啥事絕對不會麻煩您老了。”我這話絕不是怨懟,真的是我都覺得自己是個麻煩。他本來忙他的工作,過他的生活,我的出現偏偏給他加了點小插曲。之前是接送,現在是這事,廚房燒了回去他還得找人修,要我我也煩。
似乎直到現在,他這繼兄做的還算稱職,我這繼妹做的就不盡如人意了。
“還有下次?下次你就自生自滅吧,別找我。”他起身結了帳,接了個電話後遞給我一張紅票子又說:“我不送你回去了,你自己打車吧。回去記得上藥,晚飯等我回來定奪,阿姨要是來了,你讓她等到我回來。”
我點點頭應聲“知道了”。
等到他的坐騎不見了蹤影,我轉身立馬撥了個電話給阿姨,跟她講了下事情的始末,讓她以後中午別再翹班了,最主要的是讓她今晚不用來了。她很緊張地慰問了下我的病情,聽聞不嚴重,頓時鬆了口氣,不過還是連聲跟我說抱歉,並且讓我幫她跟戎海東說說情,不要趕她走,翹班的工資可以扣除,她保證一定不會有下次了。
其實說到底這沒有誰對誰錯,阿姨是有些消極怠工,但我做個飯都能起火,不知該說自己實在是跟灶神反衝呢,還是今天黴星附身。
天快黑的時候,兩隻手臂外側就紅的跟蝦皮一樣,下臂處各起了兩個大水皰,我拿根針小心翼翼地把水皰戳破,用紙巾引流出裡邊的水,再上了藥膏。
戎海東回來時我正歪在沙發上看電視,他進門第一件事就是問;“阿姨呢?”
我裝模作樣轉移話題:“我手疼,不想說話。”
他上廚房瞅瞅,才走過來,抿唇打量了我手臂半天才冒出一句;“像烤熟的蹄膀,烤的還挺透。”
我今天才知道原來你丫成熟的外表下是一顆這麼惡毒的心
“還疼嗎?”他問。
我盯著電視,搖搖頭。
“要不要再上趟醫院看下?”
再搖頭。
“阿姨是不是不想做了?”
繼續搖頭。
“肚子還餓嗎?”
還是搖頭
搖到一半我唰地抬頭看他,改為正色堅定地點點頭!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嘴角微彎,神情愉悅。
“既然你不餓,那我就自己隨便吃點了。”
我猛搖頭,暗呼——NO!雅蠛蝶!
他見我還不說話,轉身就要走,我一個箭步扯住他的衣袖說:“大哥我錯了,我快餓死了!”
“你喊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