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跟顧垂宇打電話?”喬蕎有點不可思議。
“嗯。”商淨悶悶地應了一聲。
“你挺能啊。”服務員陸續上菜打斷了她們的對話,喬蕎要了瓶白酒,為兩人滿上,“怎麼樣,還要不要我這個朋友?”
“我是想交來著,但是太膈應了,即使我今天應下了,也覺得不能成好朋友,還是算了吧。“商淨無奈地道。
說話這麼直接可真對她的胃口啊,喬蕎嘀咕,“早知道不告訴你實話了。”
“我也覺得挺可惜,咱們就當一日酒友吧,有緣再見。”商淨舉杯。正想找個人喝酒消愁。
“我喜歡這種不確定的故事。”喬蕎與她碰杯。
第二天一早,商淨起床拉開窗簾,被陽光刺了刺眼睛。昨晚跟喬蕎喝完酒怕渾身酒氣也沒去醫院,直接回了主宅,洗了澡倒頭便睡。睡了一個舒坦的覺,心中的鬱氣總算消去了大半,不管怎麼樣,又是嶄新的一天。
電話響了,是顧垂宇,“喂?”
“氣消了?”對面傳來寵溺的聲音。
“還沒哪。”
“咱淨淨多大度一人,那麼點小事能隔夜?”顧垂宇輕笑,“我讓他老闆去處理了,他說改明兒親自給你道個歉,就別遷怒我了,乖。”
“誰為那麼點事。”這事老早忘了。
“那是什麼事?”
“沒事。”
“有事瞞我?”顧垂宇變了語調。
“真沒事。”
“不然你回來吧,我夜裡沒了你老失眠。”
“我再試試吧。”商淨頓了頓,看向他牆上掛著的畫,加了一句,“我肯定是上輩子欠你的。”她怎麼會愛上一屁股風流債的男人。
“要有下輩子,換我欠你。”顧垂宇道。
“下輩子誰還稀罕你。”商淨勾了唇。
“那你稀罕誰?”
“反正不是你。”
“欠收拾了?現在不是求我的時候了?”顧垂宇的聲音一時間變得低沉曖昧。
“你、你大清早說什麼呢。”
“這個週末我過去,乖乖把自己洗得香噴噴的。”
“有插撥,我掛了。”聽到提示聲,商淨順勢掛了電話,誰跟他大早上說些有顏色的,“喂?”
“商小姐,你好,我是小周。”
“哦,早上好,小周,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首長不讓說,可是我還是覺得得告訴您,”小周猶豫了一下,“昨天晚上,首長又出現了一些症狀,他走著走著就突然站不住了。”
“醫生怎麼說?”商淨趕緊問。
“醫生說沒什麼大礙,可是他一勸老首長,老首長就不耐煩。”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
商淨感到無力,之前商母的病是天不留人,她那麼努力也是無用,可是現在顧父明明有很大的希望去化險為夷,她想為他調理好,可是他本人卻一點也不把自己的健康當回事,她突然陷入極度挫敗之中,就像商母的事再次重來了一遍一樣。
她趕到醫院時,顧衛軍已經起來了,他吃著早餐,瞥了她一眼,“怎麼,還沒回小城去?”他還以為她昨天已經被氣跑了,晚上居然也沒過來。
商淨看著面前油膩的肉湯,頓時怒從中來,她把了警衛員與李嬸還有看護都請了出去,自己面無表情地坐在了顧衛軍對面。
“顧伯父,您究竟要怎麼樣才肯保養自己的身體?是要我離開顧垂宇嗎?”
顧衛軍哼一哼,“你這姑娘太把自己當回事,我還值得拿我的身體去威脅你?”
“那你為什麼還這麼固執呢?”
“我的身子沒病!好著呢!”顧衛軍瞪她。
“你明明昨晚上又站不穩了。”
“那是我打了個踉蹌,誰給你多的嘴?”顧衛軍皺眉。
“您這樣下去真的很危險的”商淨一時悲從中來,淚水沒忍住就掉了下來,“您怎麼這麼不在意自己的健康呢?我那麼想我媽活下去都不行,您還不在乎地加速死亡,您到底是想要我們怎麼辦?”
“喂,你哭什麼!”這一個星期他怎麼罵她都沒哭,怎麼突然好端端地哭起來了?
“哇——”商淨一時想商母臨終時的慈祥表情,看著顧衛軍猛地撲在桌上大哭起來。
“喂喂,你別哭啊,你哭什麼,我今天又沒罵你。”顧衛軍想起自己把一個小女娃欺負哭了,傳出去不成了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