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忘了關緊門窗。說不定今夜會來的。”
“為什麼?”真帆皺著眉頭反問。
“今天是聖誕節呀。聖誕老人今天夜裡不是要來送禮物的嗎?啊呀,不對啊。
聖誕老人是在聖誕前夜送禮物的。”
“傻瓜。”
責罵聲是石町發出的。
“你把我的玩笑話當真了?睡覺前不要說這些廢話,你一定也會害怕的。”
大概是酒喝得太多的緣故,石町不但舌頭有點遲鈍,說話也不像平時一副和
彩子完全沒有關係的口吻了。
“不過,還是小心點好。”
杉井護著彩子。
“不明真相的人的確就在附近轉來轉去的嘛。”
“杉井先生說得對。大家還是仔細檢查一下門窗是否關緊。”
佐智子說:“請大家回到房間以後,先檢查一下窗上的插銷再休息。”
光司關掉了錄音機,房間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屋頂上的積雪明天一定要除了。”
光司望著視窗說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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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會後在返回房間的途中,膽小的我開始害怕起來,大概是因為自己親眼看
見了那個穿著咖啡色夾克的人的緣故。
“不要一副膽戰心驚的樣子。”
上樓梯的時候火村對我說。
“有棲是不是有點擔心起來了。”走在我們後面的石町說。“他大概是在擔
心瘋狂的推理小說迷的襲擊吧?”
“我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來頭罷了。”
“就這一點嗎?說不定他是個非常厭惡推理小說這種東西的人物,他的目的
就是將推理小說家們都斬盡殺絕的呢?”
難道一夜過去,推理小說家將屍橫遍地嗎?這個故事實在太慘了。
“也有可能一覺醒來大家的枕邊都放著禮物呢?”我使著反擊。
“要是這樣想的話,那你就高興點嘛,先生。”
說話間我們來到了樓上。往上去的樓梯一下子變窄了,因為上面還有一個閣
樓。石町就被安排住在閣樓上。
本來我們應該是道聲晚安便在這兒分手的,但是實際上卻是另一回事。
“這是什麼?”
在他開口之前,我已經注意到了,在通往閣樓的樓梯的最下面的臺階上放著
一個咖啡色的大紙袋。火村隨手撿起來一看,是一個裝著石灰粉的紙袋。
“這不是石灰粉的紙袋嗎?學校運動場上劃線時用的石灰粉。這東西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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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兒?”
石町驚訝地說著,抬起頭朝樓梯上望去。我隨著他的視線
抬起頭朝上望去的一剎那間,“啊呀”,我們幾乎是同時大叫了一聲。
上面灑滿了石灰,從樓梯的中段開始一直延續到閣樓的門口。
“是惡作劇嗎?但這也太”
石町嘴裡嘀咕著,走上了樓梯。火村和我也緊隨其後。我們三人走到樓梯的
中段,也就是開始灑著石灰粉的第十階臺階前停了下來,三人都抱著胳膊看著眼
前的一片狼藉。
撒在樓梯上的石灰粉就像地毯一樣鋪了厚厚的一層,甚至使我感到就像鋪在
院子裡的石子一樣富有情趣。再朝上看去,只見閣樓房間的門上留下了一個用白
粉寫成的大大的X。眼前的情景實在是太意外了,簡直令我目瞪口呆。
“要是來客中的人惡作劇的話,也太過分了。即使是這裡的人乾的,也叫人
難以理解。”
火村說得對。雖說寫推理小說的人和編輯推理小說的人,都有可能喜歡來點
惡作劇,不過那也是有限度的。這樣做到底有什麼意思呢?光是冷了場的晚會結
束以後,我就感到疲勞了。
“要跟主人說一聲嗎?”我問石町。
他想了想說: “算了吧。要是不怕弄髒拖鞋的鞋底的話,我還是可以進房
間的。要是馬上就把這些石灰粉掃掉的話,也挺辛苦的。”
我想那倒也是。
“請等一下。有棲川先生,石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