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話都說得通透明白,只是不肯再接近。
莫名的傷心,痛苦難當。
楊行雲冷眼看著,笑得涼薄,笑得傷痛,說,我丟下的債,你再來背,真是一筆亂帳。輝月不是好惹的,你趁早醒早好。
奈何噩夢難醒。
不知道是夢還是幻想的那些舊事。
在腦子裡象走馬燈似的,瞬息萬變,五光十色。
楊公子託著我的下巴,把一杯酒送到嘴邊來:“喝了。”
我垂下眼瞼。
紫色的酒。
“為什麼?”
他挑挑眉:“喝了再說。”
我推開他手,搖了搖頭:“我不喝,你別拐彎子,要怎麼樣直說。”
他嘿嘿一笑,一股子寒意在眉心直露出來:“我要什麼?我還能要什麼?我現在也沒什麼想要。”
他笑得冷,我坐在那裡愣愣地看。
“我想要我父親還活著,我想要這道劍傷這個烙印去掉。我只想做無憂無慮的孔雀公子。”他咬咬牙:“可惜我父親死了
幾百年,這個烙印永遠去不了,翎羽為了救你這混蛋被我父親親手給拔了。我現在什麼也不是,什麼也沒有,你說我要什
麼?你說我還想要什麼?”
我睜大眼,看著他面色雪一樣的白,一點血色也沒有。
“你能還我什麼?你知道鳥被拔掉最深的一根翎羽的時候是怎麼樣的痛?你知道看著自己的父親就在眼前被人殺了,是什
麼樣的痛?他是不好,可他是我父親,是我父親!你就在我面前一劍刺死了他!你為什麼不一起殺了我?嗯?為什麼
不一起殺了我?”他捏住我的下巴,很重,痛得象是要被他捏碎了一樣。
“你說”我困難的說:“你說要我怎麼樣,我都依你。”
“喝了。”他把酒杯遞到唇邊:“我要你把這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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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他把酒杯遞到唇邊:“我要你把這喝了。”
我看看他,再看看那杯酒。
酒的味道實在好,甘香濃冽。我放下杯子,還記得跟行雲說:“等小空醒了一定肚餓。”
他冷冷一笑:“鳳林餓不著他。”
被他拖起來向外走。
明明身不心己,可是一點兒也不害怕。
一路上幽暗昏然,不知道走了多遠,腿突然沒來由的軟,腳絆了一下,身子向前直僕了下去。楊行雲回過頭來看我,居高
臨下,眼中只看到一個模糊的黑的影子。
身下是茂密的長草,把整個人都淹沒了。
他嘆了一聲氣,說話的聲音低,實在聽不清說了什麼。
眼前一黑,他的唇落了下來。
極盡纏綿溫存的吻。
清風一縷,吹在臉上涼涼的。
我以為自己會失去意識,可是仍然神智清楚。他終於放開的時候,我急促喘著氣,他似乎也明白我在想什麼,在耳邊熱熱
的低低的說了句:“我沒有再加藥你得給我醒著,把以前都想起來,把現在都看清楚。”
“看著現在,把以前想起來!”他恨恨不已的說這話,扯開我的衣服,象是洩憤,也象是報仇一樣的,布帛裂開的聲響一
聲一聲的,風吹過赤裸的身體,我卻不覺得涼。
很熱,哪裡都熱。
他的指尖卻是涼的,在我的唇上來回的划動,癢,象是一直癢到心裡面。身子不自覺的蜷起,夾著腿。他哧地笑了一聲,
指尖竟然就這樣
他的手指上還有淡淡的酒味,微涼清香,無所不至。沒有辦法合攏嘴唇,口水濡溼了他的手指和自己的唇角,一直沾溼了
下頷,那一種黏滯澀稠的情色味道,濃濃的在夜裡散了開去。
臉燙得很,眼睛緊緊闔了起來。
忽然眼皮上一涼,軟而溼潤,他的唇然後是滑膩的香軟,他竟然反反覆覆的,以舌尖描摹著眼眶的凹凸,癢得很,涼
也熱,讓人不知如何是好。
雖然在黑暗中,可是他那一副珠唇玉齒,茶樓初見時美麗的背影,清清楚楚在心裡眼前。
誰欠誰還,誰知誰見。
“睜開眼。”他聲音極低,可是一字一字象珠迸玉濺,異常的清晰。
身子越來越熱,熱得象是要燒起來,變成水,變成火,變成煙我輕輕張開了嘴喘息,眼睛仍然是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