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派不能共處,陸縵背棄他也在情理之中。然而當時慕容安華卻不這麼想,在陸縵成親三年後,慕容安華帶人血洗了整個歸雲派,甚至還親手殺掉了慕容冰兒的孃親。
好笑的是,人都已經被他給親手殺了,他還繼續一往情深地思念著陸縵,最後編寫一曲‘露華春慢’來祭奠自己的感情。碧水宮乃是一大邪教,在慕容安華的掌管下越發壯大,對於他血洗歸雲派的事,其他各大本派本著明哲保身的原則,敢怒不敢言。然而慕容安華與陸縵之間的感情糾葛卻在當時被傳得沸沸揚揚,特別是那曲‘露華春慢’更是在青樓,茶館中四處可聞。
作者有話要說:
☆、桃花深處
一曲露華春慢,盡是相思情。
悠揚的笛音載滿無處安放的感情,滿是黯然惆悵。
“我與冰兒暗生情愫,兩廂情願,還望表叔成全。”
在崔隱說出話後,從不曾對他說過半句重話的慕容安華竟一掌將崔隱打到嘔血。
“這樣的話,我不想再聽到第二次。”清冷的眼底浮出一抹狠戾,她還來不及躲閃,慕容安華便是一耳光重重扇在她臉上。
“碧水後宮女子眾多。”慕容安華語氣冰冷地看向崔隱說道,“你想要誰都行,除了她不行。”
慕容安華的話就像一記驚雷劈在她的身上,臉上火辣的痛楚遠不及心中翻湧的情緒來的悲哀,為何只有她不行,為何只有她是例外,為何她只是想要離開也不可以。
莫不是隻有一死,慕容安華才能放開他那如同魔鬼一樣將死死扼住的手。
一死嗎?反正她活得根本就不像自己,反正慕容安華根本不會允許任何人愛上她,她這樣活著跟死人又有何差別。
她隨即冷笑了一聲,在慕容安華還沒反應過來時,取下玉簪插入胸口中。
“你想要一輩子綁住我嗎?我偏不讓你如願。”
溢位的鮮血與紅豔的衣裙容為一色,胸口處突然一空,所有對慕容安華對恨意,還有那深埋在心中不能與他人言說的秘密都隨之消失。
在看到慕容安華突然的臉色,驚慌害怕的神情時,她突然笑了起來,笑得比蓮池中迎風綻放的紅蓮還要美麗,還要妖豔。
原來從來對她都不苟言笑,對她嚴苛至極,總是高高在上,不能觸碰的慕容安華也有驚慌害怕的時候。
她看到他雙眸赤紅,緊緊抱住她的時候,她甚至錯覺的以為自己彷彿是他的一切,他的表情就如同是失去了自己最珍貴的寶貝一樣心痛。
原來慕容安華也會為她心痛啊?
感覺到他顫抖的雙手,一滴眼淚從她詫異的眼中流出,慕容安華到底將她看做什麼?在他驚慌失措的那一瞬間,她突然用盡最後的力氣,仰頭吻上了他的唇。
軟弱冰涼的雙唇瀰漫著從她口中溢位的血腥味,只覺雙唇的主人驀地一怔,隨即一把將她狠狠推開。
原來她頂多只是他豢養的一條狗而已,她緩緩閉上雙眼,嘴邊揚起一抹嘲諷的苦笑。
在那之後,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在夢裡她聽見慕容安華輕聲喚著她的名字,修長的手指輕柔地劃過她的臉頰,最後落在她嘴唇上,飽滿的指腹反覆在她唇上摩挲。
“冰兒。”輕柔的聲音低沉沙啞,像是在一瞬間蒼老了許多。
她時而能在睡夢中聽到慕容安華喚她的聲音,時而又徹底失去意識沉沉陷入睡去。
在她昏迷的一年裡,慕容安華除了時常在耳邊輕聲喚她的名字以外,最多的便是在她身旁吹那一曲‘露華春慢’。
那天當她睜開眼時,看到的卻是背站在窗邊一頭白髮的慕容安華,修長的背影比起以前清瘦了很多,清風拂動他的銀絲,她看到他在陽光下的側臉,冷清寂寥,修長的眉宇在不經意間輕蹙。
聽到身後的動靜,悠揚哀傷的笛音突然停下,他全身一怔,害怕只是自己產生的幻覺而久久不敢轉身。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慕容安華眼眸突然為之一亮,又在轉瞬黯淡下來的模樣。
“我沒死嗎?”她聲音沙啞地問道,後來她才知道慕容安華為了救他不惜將自己全部的功力轉移到她的身上。
在聽到聲音後,他緩緩轉過頭來,對上她無奈的淺笑。
從那之後,她便不再受慕容安華的約束,總是穿著豔麗,一襲華衣出現在眾人面前。慕容安華對她越是放縱,她便越是拂他的意,跟他唱反調。
他喜聽她撥琴,她便將慕容安華遠從西域求來的七絃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