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過來:“表弟,難道你認為是屋中的蛇妖乾的?妖怪為何要和陸家的軍隊過不去?”
“屋中不是蛇妖,而是蛇人。茅屋的主人大概遭了蛇人們的毒手,但是這些士兵,卻並不是蛇人害的。表哥,墓裡的紅色黏液狀物體,真的不能出古墓嗎?”
胡恪也不笨,立馬明白了四郎的擔憂,他一拍腦門,急道:“糟糕,恐怕是墓中生變。我們得趕快回去!”
四郎卻並不著急,他攔住略顯慌亂的狐狸表哥:“表哥,現在我們回去,敵暗我明,說不得就是自投羅網。不如先去和殿下還有華陽姑姑會和,再做下一步打算。這也是我為何剛才在屋子裡沒有動手,反而甕中捉鱉,將蛇人鎖在屋子裡燒死的緣故。一來,驗證了這些蛇人的確比我想象的還要畏火,二來也是要營造一個火災的假象迷惑敵人。”
也許是還不太能接受自家肥嘟嘟的可愛表弟忽然從混吃等死的廢材成長為心狠手辣的妖族精英這一事實,胡恪心裡很是彆扭。總覺得表弟提起蛇人的時候,神色不太對勁。
怎麼說呢?好吧,自信如胡恪也不得不承認,自家表弟忽然間變得不那麼蠢了,而且,似乎還比自己腦子轉得快那麼一點點。
'表弟真的是隻大狐狸了。做事情有自己的想法,也不再需要別人的提點。這樣下去,一定能做好一個族長吧。'欣慰之餘,胡恪難免有些哀傷,在他心底深處,還隱隱有些毫無道理的擔憂。
☆、199·裹蒸粽5
胖狐狸在山谷裡霸氣側漏;把蹤影忽現的蛇人燒死之後;就拉了急著回古墓的胡恪若無其事的下山去了。
走出山林,他們進入一個雞犬相聞的小村落裡。環繞村子的小溪在村前匯成一個池塘;池塘一側種了片竹子林;竹林旁邊新近開了一家食肆。說是食肆也不盡然,若是專供來往行人落腳的分茶鋪子,倒更加恰如其分一點。
難得的晴日將村中的黃泥小路曬得溫溫軟軟;路兩旁長著齊肩高的艾草。不少村民都拿著把大鐮刀在割艾葉。
四郎路過池塘邊,見到挽著褲腿撒網的山豬精和槐大。槐大看到四郎;咧嘴笑出寒森森的白牙;然後把艾草和菖蒲遞過來;說是他們還要撈些泥鰍做菜,過一陣再回店裡去。
四郎接過艾草,和胡恪兩人一起沿著半乾的黃泥地,朝著村口的小飯館走去。
一路走著,四郎心裡的不安漸漸消退了一些,可還是有種被人窺伺的感覺瀰漫在心頭。略尖的耳朵動了動,他似乎捕捉到了一些窸窸窣窣的細小動靜。
猛然回頭一看,沒什麼異常。只有路邊一戶人家的籬笆裡露出一張小小的,張兮兮的面孔,躲在那裡偷看他。
是個小孩子而已。四郎放下心,轉頭繼續走路。一邊走一邊環視四周。
四面都是低矮傾頹的民居,許多人家的牆壁已經脫皮,上面還有被水洇溼之後留下的痕跡,一道道,像是什麼東西爬過去留下來的。可能是前段時間雨水太多留下來的吧。青瓦的屋頂上立著一個鴟吻樣的塑像。
等四郎和胡恪走過去之後,那戶人家的屋簷上,鴟吻的口裡忽然緩緩往外蠕動出一截東西來,是一條黑花金紋的大尾巴。半截人身悄沒生息的出現在屋頂的大洞上。
正值端午時節,村子裡家家戶戶的煙囪上都冒出了陣陣白煙。村落裡彌散著一股糯米的甜香氣,村子裡連吠門的犬也沒有一隻。一切都顯得那麼安詳靜謐。
在這條小路的盡頭,坐落著幾間茅草屋。茅屋外面有兩棵大槐樹,葉子不多,卻都很青翠,太陽的影像從樹葉的縫隙中篩下來。坐在槐樹下的饕餮抬頭看到四郎,就把手裡的竹簡放下來,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暖風過去,槐樹的葉片嘩啦嘩啦拍動,破碎的陽光隨著風在殿下的臉上輕輕晃動,晃得那個笑容好像在光波里盪漾的一個夢。
茅屋頂上一抹微雲,空氣乾淨的發甜。
四郎打心裡撥出一口氣,第一次放鬆了緊繃的神經。大踏步朝著路的盡頭飛跑過去,然後半點不矜持的撞入了樹下那個男人的懷裡。
中午的日頭很足,村民們都回家吃粽子歇午覺去了。唯獨村頭新開的小食肆里人聲嘈雜。
因為是新近開張的店鋪,熟客幾乎沒有,加上地理位置偏僻,這間掛著有味齋牌匾的食肆自然門庭冷落。如今忽然多出一大群身著奇裝異服的客人,在這偏僻的村落裡顯得格外打眼。
一群矮小精悍的男人把酒瓶子撞得叮噹響,吆喝著將酒一飲而盡。這是荊州馬家的土夫子,這一派擅長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