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點著燈,門窗緊閉,不知道里頭在做什麼勾當。艾發才屏住呼吸,把眼睛放在門縫裡看。
不知道是不是今晚廚房裡溼氣太重,火光太暗,他有些看不清楚裡面的場景,一開始,眼前只有一片模糊的紅,然後他就看到了看到了一雙眼睛!
一雙紅色的眼睛在門縫後面,有什麼東西和他面貼著面得對視!
這麼一想,艾發才嚇得猛地往後退了半步。
這時,他才注意到,不同於那一晚叮叮噹噹的響聲,今天廚房很安靜。不過,也有可能是嘩嘩的雨聲壓過了廚房裡的動靜。
等了半晌,看門裡並無異樣,艾發才再一次把眼睛湊到門縫離去看,這一回,他換了一個縫隙。
只見那個醜陋的老闆娘對著一些木頭罐子和瓦罐在跪拜,嘴裡不知道在唸叨什麼。
【這女鬼不知道又在使什麼害人的邪法了。】艾發才在心裡暗罵。
然後他看到那個廚子不知道從哪裡端出來一盆鮮血,跪著舉到頭頂,發出“咪咪”的叫喚聲,這麼喚了一陣,從正中間那個瓦罐裡接二連三飛出來幾道如彗星般的光點,拖著尾巴到血盆裡。
老闆娘口裡的祝禱之聲更急切了,到最後還帶上了奇特的喉音。艾發才從來不知道人類也能夠從喉嚨裡發出那麼多奇特多變的聲音來。
艾發才知道這些光點應該就是金蠶蠱。看到那盆鮮血在減少,他不由得把眼睛又往門縫裡瞅了瞅,還用手扒著門,然而,他沒有發現的是,他的手指似乎被什麼劃破了,帶出來一條極細微的血痕。他的全部身心都用來屏住呼吸,以及注意屋中的景象,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手上那點微不足道的傷口。
當那盆鮮血慢慢消退後,盆子裡就只剩下些白色的蠶。葛廚子溫柔的把那些蠶放回了瓦罐了,然後換一盆鮮血繼續。
但是這一次卻出了意外,一個光點並沒有往血盆中飛來,而是飛向了門外。
老闆娘一直閉著眼睛祝禱,葛廚子雖然看到了,卻知道這樣祈祝五穀豐登的巫族儀式不能中途廢止,於是眼睜睜的看著那個還沒有煉成的金蠶蠱飛出了窗外。
窗外的艾發才只覺得眼前一片血紅,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65·金錢肉2
宋正明和艾發才是一個商隊的;他們本來想囤積大米狠狠賺一筆,誰知道都折了本。兩個人灰溜溜的逃難回到江都。他家生意不如艾發才做的大;這回折了本錢可算是要了他的老命;回去和自家的兇婆娘不好交代;所以連城都沒敢進,只在城外的分茶鋪子裡住著。這幾天愁得頭髮都快白了。
這天晚上,一覺醒來的宋正明睜眼一看;同住的艾發才不知抽的哪門子瘋,渾身赤裸的提著一盞油燈站在自己床。風從開啟的門戶裡穿堂而過,把他身上的衣服啊飾帶啊吹得亂飄,大約是艾發才人長的太過猥瑣,不見吳帶當風的瀟灑愜意,嚇死人才是真的。加上艾發才手裡那盞油燈發出青碧色的光芒,把他的臉也照的有些發青。不過睡醒一覺,宋正明覺得本來就瘦小的艾發才看上去又縮水不少?
“發財兒,半夜不睡,瞎晃悠什麼呢”宋正明半開玩笑的問。
艾發才僵硬的把手伸了出來,似乎想要給他什麼東西,可是宋正明一看,他手裡什麼都沒有。
宋正明有些不耐煩的把艾發才的手拂開:“好了好了,大半夜的別開玩笑了,擦乾淨衣服回去睡覺吧。”他知道艾發才這個人有些好色,而且男女不忌,半夜不睡覺不知道去做什麼猥瑣勾當,把自己臉都熬青了還不知收斂。
可是艾發才卻露出一個古怪而僵硬的笑意,堅定的做出把什麼東西塞給他的動作。
“行了行了,就算是把那個小廚子搞上手了,也別瞎樂呵,我可不好這一口。”說著輕輕推了艾發才一把。
只聽“碰”的一聲,艾發才提著的油燈落在了地上,然後宋正明驚悚的發現艾發才順著他這麼一推就像一件失去了架子支撐的衣服般垮塌下去。
看著堆在自己面前那堆和衣服攪在一起的人皮,宋正明有些不敢相信一般把衣服一撥拉,就看到人皮的背面露出血糊糊的一片,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仔仔細細啃過一樣。
艾艾發財他他只剩下一個皮囊,身腔子裡頭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吃空了!那個頭顱就歪在一旁,在青色油燈映照下凝固著一個奇詭的笑容。宋正明似乎看到有許許多多形狀不一的蟲子從艾發才的眼耳鼻口中湧出。
妖妖怪!怪不得這幾日艾發才總是神神叨叨的說店裡有妖怪,因為語焉不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