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個配角,就算沒有喝彩,也要盡職盡責地唱完自己的戲份,直到完美落幕。這,就是一個藝術家的自我修養。
全劇組默默擦冷汗,唯獨剛被導演從山裡挖出來的男一號胡球球沒聽懂,所以稀裡糊塗地拍起了大巴掌。劇中的俊男美女均對這鄉下少年投以鄙視的目光。
影帝陶特卻一直瞪著那條不像是道具,正撒歡般搖來搖去的大尾巴看。被坊間傳為無性戀的影帝大人平生第一次可恥的硬了。
☆、175·蓮子纏10
呆行者最在乎瓜子西施的生死;因此第一個帶著小白貓追著綠雲進了廂房。何不滿也緊隨其後。四郎落後一步;耽誤了片刻再進去時,就發現室內已然空無一人。
瓜子西施和何不滿母子去了哪裡?四郎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暗地裡強化了一下自己的聽覺。很快就發現某一處地板下面傳來呼嘯的風聲以及各種雜亂而沉重的呼吸。
四郎蹲下身敲了敲地板;抬起頭問李保兒:“地板下面是空的。剛才你將手指往下,是想說明下面有人嗎?”
李保兒愣愣地沒吱聲,徑直走到房中最顯眼的那張大床上坐下。
“入口設在床上?”四郎詫異地走過去;蹲下身在床沿上仔細檢視。這是一張老式雕花大床,床架子上雕著尋常的龍鳳呈祥圖樣。只是因雕工比較粗糙;龍看上去像赤腳蛇;鳳瞧著像錦雞。
正撅著屁股對著床框敲敲打打;忽然感到有人從背後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在危機四伏的陌生環境裡,唯一的同伴也約等於沒有,這時候人是最不禁不住嚇的。四郎差點沒被這一拍驚掉了魂。他的心臟猛然緊縮,人也一下子跳了起來,反手甩出護身飛劍。因為蹦的太高,眼見著頭要撞到了雕花大床的框子上
這一下若是撞實了,非撞出一個大包不可。
孤零零的四郎像根草,隨身攜帶忠犬的小狐狸像塊寶。在慘劇發生之前,已經有一雙修長而骨節粗大的手搶先一步墊在了床框子上。
四郎一頭撞在手上,除開因為用力過猛而暈乎乎的之外,腦袋半點都不疼。他回頭一看,立馬高興了:“二哥,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這屋子裡氣息不太對勁。我見你總不出來,便過來看看。”二哥收回自己的右手,把左手握著的飛劍交還給四郎。
剛才跳起來那一下,不僅沒有撞到頭,反叫四郎發現一個有趣的東西--床頂的框子上雕刻著一張古怪的臉,凸額頭,大耳朵,三隻眼,頗似前世見過的三星堆青銅人像。
“二哥你看,這是個巫人吧?”四郎踮起腳,用手試探著摸了一下那張雕刻精緻的人臉。
二哥也眯起眼睛看著結了蜘蛛網的床頂,半晌才說:“的確是后土族的典型長相。”接著,他又指著旁邊的一個古里古怪的象形紋飾給四郎看:“后土族的紋章也出現在了這裡,下面的暗道很有可能連線著三惡趣中的地獄道。”
“聽說后土身化六道輪迴,后土族原本是主治地下幽都的冥界王族,後來他們的地位卻被道教中的東嶽大帝和佛教中的地藏王取代。”經過陸爹的特訓,四郎如今也是有常識的人了。二哥說道這些塵封往事時,他也能接得上話了。
二哥點點頭:“古早的時候,妖族掌天巫族掌地,幽冥界原本就是巫族的領地。後來巫妖大戰,巫族中的后土大巫生化六道輪迴,天道一點悲心為泯,憐他為此方天地所做出的犧牲,便為巫族留下了一線生機。此後,幽冥之地便成了后土族人在巫妖之戰後的安身之所。直到後來佛道兩家的聖人出爾反爾,出手侵佔了九幽之地。地上的凡人便只知有東嶽,地藏,閻羅,而不知有後土了。”
史料與傳說雖然對那場沒有勝利者的巫妖大戰隻字未提,但是流傳於百姓口中的神話傳說,看似荒誕不經的山海經等志怪筆記,卻巧妙的暗示了巫人曾經存在過的痕跡,用邏輯上存在的矛盾之處,比如互相重疊的稱呼等方式,巧妙而隱晦的暗示了那些風化在時間裡的過往。
四郎撫摸人像的手不知道觸動了哪裡,只聽床板吱嘎吱嘎的響了起來,然後便移開,露出一個黑黝黝的大洞來,正是先前久尋不見的暗道。
洞穴一望不見底,好像一張深不見底的巨口,有陰寒入骨的風呼呼的朝外刮,帶出一股難描難繪的腐臭。四郎聞到的那股一直彌散在房間裡的古怪臭味,原來就是從這裡冒出來的。
兩人對視一眼,二哥率先跳進那個洞穴裡。接著李保兒也閉著眼睛跳了下去。輪到四郎的時候,他往下面看一看,先前跳下去的兩個人已經不見了蹤影。也不知